这边,刑部尚书向苏清行礼。
那边,御史台的赵大人默默离开福源酒楼,直奔皇宫。
特大新闻。
被禁足的四殿下前几天在三合镇出现了!
三个乞丐,街头行凶,九殿下命悬一线,幕后真凶竟是他?
标题赵大人都想好了,就差弹劾的折子一写,递到皇上面前。
快,快!
御史台赵大人走的风风火火。
那三个乞丐……
躺在地上装昏倒那个,如躺针毡。
怎么办,怎么办……
着急了,另外两个可以跑路,那他呢?
跳起来跑了,那是穿帮无疑,不跑,难道等着被刑部抓了?
而他另外两个同伙,在刑部尚书和苏清说话之际,走到刑部尚书面前,扑通跪下。
“青天大老爷,天地可鉴,草民当真没有伤九殿下,草民也不知道九殿下为什么就吐血了。”
有百姓忍不住,翻个白眼,“不是你们打得,难不成还是九殿下自己个打了自己个!自己个哇的吐出了血?”
长青……
您慧眼如炬啊!
两个乞丐砰砰的磕头,“大人明察,草民并不会武功,纵是对九殿下动手,也绝对打不成这样啊。”
“是啊,大人,草民都是冤枉的。”
刑部尚书低头,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人,阴沉道:“那本官问你,你们既是从外地来的,如何知道他就是九殿下?”
“我们……我们来京都有一阵子了,在街上见到过九殿下,听别人说的。”
“你们是哪里人?家乡遭灾遭的是什么灾?”
“我们……”
“我们是山西人,家乡遭了洪灾,家人都……”
那乞丐话音没落,福星一脚朝他胸口踹过去,“放屁!山西干旱了一夏天,陛下愁的都打算去求雨了,你遭的哪门子洪灾,雨都下了你家让你兜起来了啊。”
刑部尚书深怕福星一脚把人直接踹死,忙拉住她,“息怒,息怒,本官来处理。”
清风茶楼。
礼部尚书黑着脸立在窗前。
好好地一场戏,怎么成这样了?
决不能让刑部的人把他们带走。
“动手吧,不要留活口。”礼部尚书吩咐身边小厮。
“是。”
小厮转头出去。
楼下。
那两个乞丐眼珠滴溜溜的转,绞尽脑汁想要把话圆回来,正苦思冥想,刑部的衙役跑步奔来。
“把人带走。”
刑部尚书一声吩咐,衙役立刻动手。
两个乞丐忙求饶:“大人明察,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冤枉。”
刑部尚书冷着脸,道:“是不是真的冤枉,本官自会清断。”
说完,转头朝苏清道:“劳烦王妃,今日之事,您也要随本官去刑部一趟。”
福星顿时急了。
苏清看了她一眼,朝刑部尚书道:“好。”
刑部尚书又看向百姓堆儿里的一个紫衣妇人,“方才是你说,看到九殿下碰都没有碰到那个人,是他自己摔倒的是吗?”
紫衣妇人顿时紧张,一脸戒备盯着刑部尚书,“我不记得了。”
然而,不是她说不记得就真的不记得了。
紫衣妇人语落,她身侧另一个灰衣妇人道:“我记得,你刚刚的确说过。”
紫衣妇人……
刑部尚书温和笑道:“本官断案,讲究人证物证,两位既是见证,劳烦随本官去刑部一趟,放心,只是去做个口供。”
说罢,刑部尚书一扫一众百姓,又道:“若是不放心,不妨请街坊邻居做个伴,今儿午饭,凡是过去的,刑部提供,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百姓轰的就跟着走了。
苏清……
好官啊!
礼部尚书的人原本打算路上消灭那三个乞丐,结果,一群百姓跟在刑部衙役左右。
无数双雪亮的眼睛在闪烁,他们根本无法下手,只能暂时混在百姓堆儿里,伺机而动。
百姓和乞丐一被带走,苏清这才看到,长青还没有带容恒进宫。
“殿下如何?怎么还不进宫?”一步走过去,苏清担心的蹲身看容恒,顺便伸手搭脉。
浑壮有力。
苏清……
错愕看向长青。
长青似有若无点头。
苏清……
靠,这货这么鸡贼,真的是自己个揍了自己个哇的吐了一口血啊。
亏她刚刚还担心。
似有若无,翻了容某人一个白眼,苏清起身。
不过,做戏做全套,没有自家人拆自家人台的道理。
“大人,劳烦派人将殿下送回府。”
刑部尚书道:“这是自然。”
刑部尚书正准备点了两名衙役把容恒抬回去,对面就一群禁军开道,福公公带着软轿急吼吼奔来。
福公公身侧,是跟着跑的满头大汗的秦太医。
一走到跟前,福公公匀了口气,朝苏清行礼,“奴才给王妃请安,陛下得知九殿下被行刺,担心的不行,立刻让奴才带人来接九殿下。”
苏清……
好爹啊!
秦太医已经蹲身给容恒诊脉。
咦?
脉象非常健康啊?甚至,都没有虚弱之像了。
不仅不像刚刚被行刺吐血的,之前的毒素似乎也没了。
抖着眼皮,秦太医眼角余光看了苏清一眼,苏清左手拿着鞭子,正一下一下敲击着右手掌心。
敲一下,秦太医跟着哆嗦一下。
深吸一口气,秦太医起身朝福公公道:“快把九殿下抬上软轿,立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