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看到皇上阴沉的脸,容嬷嬷身上哆嗦的,就更厉害了。
“陛下,这一切都与太后娘娘无关,是奴婢擅作主张,是奴婢蒙蔽利用了太后娘娘。”
咬牙忍着疼,容嬷嬷急切道。
太医院院使一听这话,吓得一身冷汗,也不顾尊卑规矩,药箱也不提,转头就朝外走。
福公公看了他一眼,“劳烦大人帮忙守好门。”
太医院院使长松一口气,应了,关门出去。
他一走,皇上走近容嬷嬷,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狠厉道:“为何要害熹贵妃!”
不论是对付长公主,还是对付太后,苏清一招诈术用的游刃有余。
皇上发现,这诈,若是用的得当,当真好用。
虚虚实实,直击人心。
容嬷嬷以为皇上要问巫蛊之术,却不防,皇上张口就提当年之事。
心下狠狠一抽,“老奴不知陛下什么意思。”
皇上看着容嬷嬷,狠声道:“不知道?很好!你既是苗疆巫蛊高手,今日,朕便让你尝尝这巫蛊的味道!”
福公公心头一跳,看向皇上。
“把东西拿来,喂她吃了!”皇上盯着容嬷嬷,咬牙切齿吩咐道。
福公公应命,立刻去取。
须臾,福公公拿了一个瓷白小瓶儿来。
皇上一把捏住容嬷嬷的下颚,犹如当日苏清灌下她一碗堕胎药一般,逼得容嬷嬷张嘴,福公公将药瓶儿口对准容嬷嬷。
顿时,一条墨绿色的长虫,如同闪电一般,窜进容嬷嬷的口中,顺着喉头,滑下。
容嬷嬷骤然五官扭曲,“您给奴婢吃的是……”
皇上阴笑道:“你们苗疆之人,最最推崇的,青蛇。”
容嬷嬷顿时瞳仁大睁。
骤然用力,眼眶撑裂,死死鲜血顺着眼角流下,宛若血泪。
皇上满目嘲谑,“并且,是活了百年的青蛇幼虫。”
百年,却依旧是幼虫,那只有一种,便是自幼被喂养蛊虫,导致身体长到一定长度就不会再长。
这种蛊虫,在苗疆,被尊称为圣虫。
容嬷嬷不顾身体剧痛,癫狂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我苗疆圣虫,不可能!”
皇上冷笑,“当年我威远军踏平苗疆圣族,活捉你们圣族首领,首领为了苟活一命,用此圣虫交换。”
容嬷嬷疯狂的摇头,一脸抗拒,“不会,不会!”
福公公另外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儿,从中倒出黑糊糊的液体。
用手轻轻一蘸,将手指上的液体抹到容嬷嬷的手背,顿时,容嬷嬷的手背出现一个图腾,是青蛇盘曲昂首的模样。
眼睁睁看着图腾在她手背渐渐清晰,容嬷嬷骇的大喘气。
“怎么会,怎么会……”
苗疆之人,最最崇敬的,便是圣虫。
如今,她却将圣虫吃到肚子里!
如此荼毒圣虫……
皇上冷眼看着容嬷嬷,“如何?你说了实话,朕便将这青蛇从你腹中取出,不然,你就带着你的圣虫一起去死吧,九泉之下,朕看你如何面对苗疆列祖列宗。”
“不!”容嬷嬷癫狂嘶吼。
这一排山倒海的吼声,吓得门外的太医院院使顿时一个激灵。
唯恐容嬷嬷之后说话都要用这种音量的嘶吼,太医院院使立刻朝前走了几步,死死捂住耳朵。
屋里。
容嬷嬷面色土灰,满目挣扎。
一面,是她苗疆圣虫,代表着整个苗疆的荣耀和力量。
一面,是太后,她看着长大的人。
如何抉择,容嬷嬷犹豫不决。
福公公在一侧阴测测道:“这圣虫,若是长久不得新鲜空气,怕是要被你的五脏六腑憋死。”
容嬷嬷眼波一颤,惊恐的看向福公公。
须臾,容嬷嬷肩头一垮,犹如泄气的皮球,“我说。”
“很好。”皇上一抖龙袍,在一侧坐下。
“您并非太后娘娘亲生,您的生母,是熹贵妃。”
容嬷嬷只此言一出,皇上的心,便狠狠抽了一下。
“当年熹贵妃与苗疆勾结,是太后娘娘命奴婢引诱唆使长公主所为。”
皇上阴沉着脸,咬牙,“为何?”
“因为熹贵妃想要将您要回来,太后不许。”
“朕既是熹贵妃的孩子,为何无人知晓?”
“当年熹贵妃怀孕,太后也怀孕,只是,熹贵妃是真的怀孕,太后是假装怀孕,熹贵妃生产那日,太后买通产婆,将您抱到了太后处,佯做太后的孩子,而熹贵妃的孩子,则被一个提前备好的死胎代替!”
“为何要如此!”
“太后需要一个皇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自己生便是,为何要抢夺她人的孩子!”
容嬷嬷嘴角翕合,“太后娘娘好女风,从不曾和先帝真正同寝,每次先帝去太后处,太后都点了特制的香料,先帝只在梦里同太后……”
容嬷嬷有些说不下去,戛然而止。
饶是再强大的心理素质,皇上闻言,都惊得霍然起身。
死死盯着容嬷嬷,半晌,缓不过来。
“后来,您三岁的时候,熹贵妃察觉了端倪,找到当年的产婆,得知真相,不过,那时候太后已经是皇后了,她说,她的身份更能将您送上皇位,熹贵妃便没有将您要回。”
“直到那一年,熹贵妃不知为何,突然执意要将您要回,太后无法,只得对她下手。”
轰!
皇上只觉得头顶像是有人点燃了数吨火药。
福公公同情又心疼的看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