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看了礼部尚书一眼,转而满目嘲讽。
礼部尚书的长子,好男风。
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府里给他娶了正儿八经的正房,又添了几房妾室。
然而,那些妻妾屋里,他每个月不过象征性过去应个景儿。
一个月三十天,总有二十天是在自己的书房过得。
旁人只觉得他是用功。
却不知,他在书房做下的那些龌龊勾当!
府里府外,不知搜罗了多少容貌清秀的小厮,府中的后花园,又不知埋了多少亡魂枯骨。
当初得知这个秘密,还是在三合镇查长公主案子的时候。
五皇子利用窦四小姐,不断地从他这里获取案情进展,又不断地给他一些所谓的指引。
他便将计就计,将礼部尚书家的这桩丑闻递给了五皇子。
没想到,他居然选了今天的日子。
真是好眼光。
徐伯勤吃软饭,抛弃原配另择高枝翻脸不认人。
礼部尚书长子好男风,祸害无数人命。
这加一起,差不多够礼部尚书喝一壶了。
现在,容恒知道五皇子对徐伯勤和福云的事为何那般上心了。
抛砖引玉。
不落痕迹的请来刑部的人,总比发现死人再请来刑部的人,看上去自然多了。
深吸一口气,礼部尚书转头给管家下了个命令,然后朝刑部尚书道:“不可能,府中怎么会有尸体,还是很多尸体,简直无稽之谈!”
语落,礼部尚书一背手,冷着脸道:“本官不知,今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先是在小女的婚礼上,大肆污蔑其夫婿,现在,又污蔑到本官头上了,本官绝不会就此罢休。”
五皇子的小厮便吞了口口水,扯着嗓子道:“奴才没有说谎,是不是有尸体,大家过去一瞧就知道了。”
礼部尚书铁青着脸,“荒唐!本官府邸,岂是容你闲逛,且不说是不是真的有,你一个小厮,如何厮混到本官府中的后花园。”
那小厮便道:“奴才和贵府一个名叫采荷的丫鬟,是青梅竹马,去后花园,也是受她之邀!大人不行,传来一问就是。”
采荷?
礼部尚书哪里记得住府中丫鬟的名字。
何况这小厮说的理直气壮,显然是不心虚的。
五皇子冷哼,“怎么?贵府闹出尸体,尚书大人不急着查案,反倒要审讯起本王的人了?本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本王在你眼里,也成了可以欺负的对象!”
这话一说,又是一阵哗然。
礼部尚书从来不将九皇子容恒放在眼里,官场里,知道的人不少。
大家不由纷纷看向容恒。
容恒倒是一脸坦然,无视了各种目光。
他无视了,苏清却无视不了,听着看着,只觉得扎心。
她的男人,岂能由人这么欺负!
默默掏出心头小黑本,苏清将礼部尚书的名字,再次加黑加粗,并画了着重号。
刑部尚书顶着一张铁面无私的脸,看向礼部尚书。
“刑部的规矩,有人报案,刑部便接案,接了案子,必定是要根据报案人所描述之处,详细勘察的。”
礼部尚书恼了,横眉冷对,“你难道要搜查我的宅子?”
刑部尚书淡定道:“不,只是搜查你的后花园。”
“我乃朝廷命官,搜查我的宅子,需要陛下特批,若是没有,对不住,恕我难从。”礼部尚书脸一横,一副坚决不让的样子。
刑部尚书顿时面带犹疑。
按照规矩,他的确不能擅自搜查礼部尚书家。
正要开口,五皇子先一步道:“怎么?本王并大皇子九皇子一同让刑部尚书查案,也查不得?”
这话,气势太大。
足足三个皇子!
就算容恒这个皇子,存在度低,可有九王妃啊!
十万平阳军在那摆着呢!
礼部尚书面色阴黑,气息一凝。
“下官自问,从未得罪五殿下,不知五殿下为何一定要为难下官!”
五皇子哼的一笑,“为难?本王何曾为难你,是你为难刑部尚书罢了。”
“府中闹出人命,不让查,这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嘛!”五殿下的党羽,便有人道。
礼部尚书黑着脸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今儿就算一口气得罪三个皇子,他也决不能让刑部的人去了后花园。
反正他是镇国公一党,他拥护的,是四皇子。
这些皇子,就算他不得罪,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助益。
一狠心,礼部尚书道:“对不住,下官既是朝廷命官,又是丈夫父亲,是一府之主,没有陛下御批,下官绝不许有人在府邸撒野。”
刑部尚书便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将徐大人并一众百姓先带走了,至于命案,本官这就去向陛下申请。”
说完,刑部尚书一抬手。
立刻有衙役上前去缉拿徐伯勤和百姓。
那十来个百姓,倒是万分配合,不用缉拿跟着就走。
徐伯勤看向礼部尚书,“岳父大人,今日是……”
礼部尚书深吸一口气,无力叹出。
他护得住宅子,护得住后花园,却没有任何理由去拦住刑部的人带走徐伯勤。
缓缓合眼,礼部尚书道:“你行得正坐得端,又是朝廷官员,只管去配合就是。”
有了这话,徐伯勤心里就踏实几分。
他们一被带走,刑部尚书转头就要离开。
“慢着!”
如果不能立刻查了礼部尚书家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