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从马车上跳下,一把扯开车帘。
眉清目秀的车夫,不怀好意的盯着车里吓得瑟瑟发抖的人。
宁远心瞧着面前这个陌生的车夫,强自镇定。
“你要做什么!”
车夫抱臂,奸笑,“很明显,劫财劫色。”
这个答案,早就在她脑尖心头徘徊,可得到他亲自的回答,宁远心还是犹如被凉水浇筑一样。
浑身筛糠,惊恐的看着车夫。
“我是九王府的侧妃,王府正妃,乃紫荆将军,她若知道你如此狂悖,必定不会饶你。”
“邢副将的事你没有听说吗?一个军中副将,她都将作恶之人,全家铲除,何况我是侧妃!”
“识相的,立刻放了我,我不会追究你的!”
春桃跟着道:“对,我们王妃很凶狠的!”
车夫立刻大笑起来,“哎呦呦,我好害怕啊,我这个人,一害怕,就容易不理智。”
说着,车夫一跃身子,钻进马车。
原本就不算太过宽敞的地方,一下子挤了三个人,还是这样的情形,春桃立刻大叫起来。
车夫抬手,一掌劈向春桃的脖子。
春桃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宁远心吓得气都喘不上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车夫啧啧笑道:“我劫了你,总不能白劫啊。”
说着,扑向宁远心。
“啊!救命啊!”
扯着嗓子,宁远心拼命的叫,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反抗。
身上,却被车夫上下摸个遍!
羞愤难耐,宁远心满心绝望,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她一晕倒,车夫原本激烈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脸嫌弃。
“还不如碎花楼的姑娘!”
说着,将宁远心藏起来的六万两银票收走。
转手从车厢拿出一个小瓷瓶儿,拔开瓶塞,朝着宁远心的衣裙倒下去。
顿时,被撕扯的衣裙,一片殷红。
车夫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离开。
不远处,暗影头皮发麻的打了个哆嗦。
王妃,真是个狼人!
竟然让福星扮成车夫,把宁远心劫财又劫色!
这……
宁远心醒来,看到那一裙子的血,再看到到手的银票没了,不崩溃的疯了都算心理素质好的。
扫了扫身上的鸡皮疙瘩,暗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天色渐暗,春桃终于昏昏沉沉醒来。
入目看到宁远心身下的血和衣裙上的血,忍不住一声惊叫。
宁远心就在这惊叫声中,痛苦的睁眼。
“娘娘,娘娘您……”
指着宁远心身上的血渍,春桃吓得合不拢嘴。
宁远心是要给大皇子做皇后的。
这……
如此,还如何做皇后。
宁远心一看到自己身上的血,白眼一翻,就又栽过去。
春桃立刻扑过去,死命的掐她人中。
才晕过去的宁远心,就又幽幽醒来。
目光呆滞,神情空洞。
春桃心疼又不安的抱着宁远心,“娘娘,没事的,没事的,我们……”
宁远心嗷的一嗓子哭出来。
“春桃,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怎么见他!”
此时此刻,春桃也脑子一片空白,几近崩溃。
宁远心做了皇后,她就是皇后跟前的第一宫女,那便是掌事宫女,何等荣耀。
现在,宁远心破身了。
破身了!!!
春桃恨不得咬死那个车夫。
不行,不行,不能就这样……
春桃的脑子,极速的转着。
“娘娘,这件事,唯有咱们两个知道,只要奴婢不说,您不说,总有办法的,您看开些,活着命,就有办法解决。”
深怕宁远心想不开,春桃扶了她双肩。
“娘娘,您可千万冷静些,想想大皇子殿下给您的爱,想想大皇子殿下给您的美好未来,今儿的这一切,不是您的错,也不该您承担后果。”
“可我破了身子!”宁远心哭的不成声。
春桃大声道:“那又如何!只要您不说奴婢不说,大皇子殿下,未必就能发现!”
宁远心怔住了,流着泪,看着春桃。
春桃道:“日后洞房,奴婢自有办法让您如完璧一样,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
宁远心抹泪,“你当真有法子?”
春桃一脸笃定,点头,“有!”
宁远心稍稍松下一口气,肩头一垮,疲累的靠在车壁上。
春桃自幼服侍宁远心,知道她这是冷静下来了,跟着松了口气。
“娘娘,歇一歇,咱们就回去了,今儿的事,想个法子和府里交代才是……”
不及春桃语落,宁远心忽的坐直,眼珠都直了。
“春桃,我的六万两,没了!”
说话间,全身都在颤抖。
春桃……
六万两没了,明日怎么执行大皇子殿下的任务。
她可以就宁远心被破身劝宁远心,可这银子没了,她实在想不出劝解的话了。
银子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总不能再回去和大皇子要啊。
不仅不能要,还得瞒起来。
不然,日后破身的事都包不住。
春桃脑子像是卡住了,一点不转。
宁远心却是沉默须臾之后,朝春桃道:“你去赶车吧,回王府。”
春桃一愣,看向宁远心。
入目却是见她方才还失魂落魄惊魂不定的神色,已然一片阴戾狠绝。
了解宁远心如春桃,知道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