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吓了一跳。
这位大哥,你什么情况!
又是对不起我爹又是对不起我爷爷的。
你看上去,也没多大年纪啊!
也就比我大点,怎么就对不起我爷爷了!
满目惊呆,怔了一瞬,苏清忙弯腰去扶他起来。
“什么话,起来说。”
那男人就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顶着血肉模糊的额头,“将军若是不能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苏清……
我去~~~
袖子一撸,苏清蹲在地上。
“这样,你要是暂时不想起来,你就跪着说,等你说完了,我要是原谅你,你就起来,我要是不原谅你,你就继续跪着,你看行吗?”
我苏清,一向尊重别人。
男人……
满目错愕,看向苏清。
啊?
原本有些沉重的场面,骤然诡异起来。
苏清一脸认真的点了个头,“开始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爹和我祖父的事情?”
男人……
抽着眼角看着苏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颤了颤嘴皮,环视一下四周。
“将军,这件事,在这里说,怕是有点不妥,还是要寻个无人处。”
苏清……
知道要寻个无人处,你跑来这里跪着做什么!
“寻个无人处好说,但是,前提是,你得先起来啊,难道你打算跪着去无人处?这……恐怕不太好吧,我怕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男人……
要不是眼睁睁看着这些日子苏清为了救人,怀着身孕都时时刻刻奔赴在第一线,他简直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传说中彪悍凶残的战神了。
说好的,苏清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半柱香后,还是双脚走到一处无人的断壁残垣下。
一脸懊悔坐在那。
“说吧。”
苏清在他对面席地而坐,福星立在不远处。
男人犹豫挣扎了一下,长长吁出一口气。
“我爹是府上老夫人的亲弟弟。”
苏清……
靠!
上来就扔这么大的雷!
要不要这么劲爆!
心头惊涛骇浪,面上一片平静,苏清眼皮不动的坐在那,“嗯,然后呢?”
那男人觑着苏清的神色,探究又狐疑的默了一瞬。
“当年,我家那把大火,是府上老夫人,也就是我的亲姑母放的。”
苏清……
当日在京都,容恒给她讲了些许陈年往事的时候,她就对她祖母有过怀疑。
现在……
苏清不禁有些心跳加快。
“为什么?”沉着声音,苏清问道。
那男人就道:“当时放火,她只是想要烧死一个借住在我家的姑娘,可火势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烧死了那姑娘,也烧死了家里其他人。”
“你爹活了?”
“我爹那天晚上不在家里,等我爹看见冲天火光扑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烧得不像样,那时候,我姑母,也就是府上的老夫人,抱着令尊,平阳侯,立在大火外。”
苏清……
“我父亲,不是老夫人亲生的!”苏清盯着那男子,斩钉截铁道。
那男子眼底波光狠狠一颤,看着苏清,继而点头,“平阳侯,是借住在我家的那位姑娘生的。”
“那人是谁?”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我爹没有说过。”
死死捏了下拳,那男人道:“这件事,是我爹临终前告诉我的,说我的日子若实在艰难到过不下去,可以去京都找平阳侯府的老妇人。”
扯嘴苦笑一下,他又道:“原本,这件事我是想要烂在肚子里的,可……可将军救了琴妹的命,还救了我儿子的命,我……我……”
琴妹,苏清救下的那个孕妇。
一脸的自责,语落,垂头坐在那。
苏清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盯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忽的嘴角勾起一抹凉笑。
“你在撒谎!”
四个字,说的果断又凛冽、
那男人猛地抬头,瞳仁狠狠一缩,看向苏清。
苏清下颚微扬,眼底寒凉一片,看着他,满身的萧杀之气很浓。
“你在撒谎,第一,这些年,你们一直和平阳侯府的老夫人有来往,并且花着她给的银子,第二,当年那把大火,也不是老夫人一个人放的!”
那男人仿佛见鬼一样看着苏清,惊栗不安。
苏清瞧着的他的神情,越发笃定自己的揣测是真的。
“得月门前江心月,不论月圆论月缺,这话,你该是很清楚吧。”
那男人猛地打了个哆嗦,嘴皮瞬间阚白起来。
苏清冷笑,“当年,借住在你家的姑娘,名字就叫江心月,是不是!”
容恒给她讲过“得月门前江心月”的来历。
当时听着不觉怎么奇怪,可事后想起来……
她的祖父,怎么也算是饱读诗书。
送给心爱女子的定情话,居然是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
而且,寓意也不好。
不论月圆论月缺。
哪个姑娘愿意和你论月缺!
所以,这话一定另有深意。
如果是爱情,按照爱情惯有的尿性,这句话里,就有爱人的名字。
看着眼前男人的反应,苏清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这么说,她父亲是江心月的孩子。
倒是个好名字。
略略一挑眉梢,苏清摆动了一下手里的鞭子,道:“我想要听事实。”
男子看着苏清,脸色苍白,喉结滚动,吞下一口口水。
“实话,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