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州之上,从未听闻幻象还可以引动天地真元。
既然此时的朱金莲是真身,那为什么李长风的真元却如泥牛入海,贯穿前后。
朱金莲看着李长风,看着他皱起的眉和苦闷的脸,心中忽然有一丝快意。
风头都让你出尽了,也该让我扬眉吐气了。
“我在等你问我。”朱金莲嘴角有一丝微妙的笑容。
李长风吐出一口血沫:“我不明白。”
石座下先前被苏子微重创的钟神秀,此时身体蜷缩在轿椅中,听到李长风和朱金莲的谈话,不免冷哼一声偏过头道:“说个话都这
么装逼。”
但装逼归装逼,李长风是真的不明白。
朱金莲道:“老师曾说,天地虽宽,不过堪堪两物尔,一物曰东西,一物曰灵,所谓东西,即无法引动天地真元者,所谓灵物,可引天地真元为己用。”
李长风一挑眉:“你骂我不是个东西?”
石座下所有人面色都略有古怪,如此说来,他们的确不是东西
朱金莲继续道:“灵物者,虽可引动天地真元,但也不过如茶壶,存好倒入的水,倾倒出存好的水而已。”
李长风心中不免狐疑,怎么这样骂我?先骂我不是东西,又骂我是个茶壶?
朱金莲当然不知道他内心活动如此丰富,只是自顾自道:“但假若能让身体变得空灵,独立于真元之外,那这世间就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到我,因为真元,是无法捕捉到我的存在的。”
李长风心中一跳,朱金莲所说,似乎已超越了常人的理解。
就好像你的身体不再是一个茶壶,那自然也不必再存放烧好的水。
站在石座下得解红妆自从朱金莲能引动碧晨圣女为己用时,就一直关注着她,此时听到如此诡异的事情,也不免产生怀疑,于是转头问智善道:“师叔,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智善捋了捋长须,皱眉说:“此女口中的老师,应该就是北国书院巫寒霄了,巫寒霄其人性情怪僻邪谬,且想法异于常人,或许他发现了这种独特的战斗方式也说不定。”
解红妆:“如果按照她的说法,那岂不是除了那个女人的神念以外,这九州之上少有人能真正对她伤害?”
解红妆避过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智善却明白她说的是谁。
想到这里,智善却摇了摇头:“丫头,即便强如密宗,法门众多如星辰浩瀚,可每一种都一定有破解之法,所谓两物相易,各呈其重,这世间法则公平之处在于,你要得到什么,就必定会牺牲掉什么。”
解红妆白了他一眼:“师叔,你说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她的脉门,说了等于没说。”
智善老脸一红:“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老糊涂了,哪能这么快找到命门。”
李长风沉思片刻,脚步微错,青袍猎猎,只是瞬间已逼近朱金莲的身旁。
又是一剑。
相较于前一剑,这一剑更加平凡,更加普通。
若是其他的修行者,恐怕会一招胜过一招,一式强过一式。
但李长风每次出剑,却越来越简单,越来越随意。
就好像他如平常挥剑一般,平平直直挥剑。
剑,自朱金莲颈部切过,横扫而过。
朱金莲又是轻柔一掌,李长风举剑身格挡,这白皙柔夷轻轻贴服清透如水的剑身,霸道的北国掌力却像堤溃的洪水一样,再度从李长风的胸口穿透而出。
又是一口鲜血,李长风身体爆退,像个虾弓似的蜷缩半跪在冰原上,以剑点地。
朱金莲看着他道:“你肯定在想,为什么自己猜的不对。”
李长风咬着牙强压下内心的血气道:“为什么连实物都无法触碰到你的身体,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