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苏樱摇了摇头,真的没用。
纵使容靳修再厉害,总也不能将钉在铁板上的钉子徒手拔了出来。
何况,柯善美还是一颗那样尖锐,那样顽固的一枚钉子。
柯善美正好从法院走出来。
她的穿着一声黑色,头发垂直,披在肩头。
苏樱甚至觉得连柯善美的头发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
便真是这样令人恐惧。
她的面容镇定,苏樱却觉得脊背发寒。
柯善美在苏樱的前面停了下来。
环着手臂,转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疯子?”
是的,苏樱就是觉得柯善美现在就像是一个疯子。
她越是冷静,苏樱越觉得可怕。
柯善美的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似乎叫苏樱害怕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说:“容太太,我今天变成这样,也都是拜你所赐,是你将我逼上绝路。你逼着我将我的亲弟弟送进监狱,哈哈哈……”
柯善美的样子越发的可怕。
容靳修看着他她直皱眉头。
他保护似得将苏樱揽在怀中:“陆太太,没有人逼你毁了你弟弟,这是你的选择。”
柯善美说:“是啊,是我的选择,我宁愿叫我的弟弟后半生都在监牢里面度过,我也不愿意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好结局,凭什么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总要被你们一件一件的夺走,尤其是你,苏樱!我毁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苏樱只觉得头重脚轻,若不是身子被容靳修揽着,她真怕自己会支撑不住倒下去。
苏樱的声音很弱,但却仿佛用尽了力气:“柯善美,我到底抢了你什么?果果也是我的女儿啊。”
柯善美
确是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容太太,我弟弟这笔账,我会记在容太太头上,终有一天,我会要回你欠我的。”
容靳修厉声:“柯善美,你疯了吧,选择在于你,是你选择了让你弟弟下地狱,是你自己心狠手辣,你凭什么怪在别人的头上,你这种心态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你自以为是最大的受害者,其实,你最自私,永远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之上。你总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苏樱好,那是因为她有一颗你永远比不了的干净的心。”
柯善美脸色铁青,终究丢下一句:“明日我就会派人去接我女儿。”
便冷然离去。
柯善美的最后一句话几乎叫苏樱没有办法呼吸。
终究她倒在容靳修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
这间病房她来了许多次了,平日里一般也不让人用。
倒是给她预留了。
透明的液体通过胶管一点一点往下滴,穿过冰冷的针孔,进入她的皮肤,渗入静脉,随着血液全身循环。
苏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甚至觉得抬一下眼皮,动一下手指,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微微侧着头看了一下窗外。
外面一片漆黑。
终究还是下雨了。
如柱一样的雨像是一下子从天空全部倾倒下来,在天地之间形成了一道朦胧的雨帘。
苏樱看着雨水毫无规则的打在房间的玻璃上,然后像是被拍碎一般,分解变成雨珠子沉沉的往下掉。
苏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一直撑着手臂伏在床边眯着眼睛的容靳修醒了。
容靳修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问:“苏樱,起来吃点东西,医生说你严重贫血,今天不能再纵着你。”
从苏樱收到法院的传票那天起,莫名的得了厌食症。
怎样就是不想吃东西。
任何美味放进嘴里都像是吞了一块石头一样。
前些日子,容靳修一直纵着她,实在吃不下,便也没有逼她。
现在竟然因为贫血和营养不良昏倒住院,当然是不能再惯着她了。
床头柜上就放着保温食盒。
显然是容靳修早已经准备好的。
容靳修打开食盒,是一碗香喷喷的鸡丝粥。
鸡丝炖的香嫩,一打开溢出满满的香味。
苏樱却是毫无胃口。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
苏樱蓦然流泪:“阿修,我要回家,我想要回家。”
尽管容靳修起先是反对的,但是终究还是带她出了医院。
果果被判给了柯善美,她仅有一个月探视两天的权力。
这样的结果来的实在太过于突然,她不能接受。
回到老宅,苏樱便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果果和小元宝睡在各自的床上,及其的安稳。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比她预想中的要快的多。
并且是最坏的结果。
苏樱坐在果果的床边,捂着脸失声痛哭。
容靳修也进来了,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
作为苏樱的男人,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
终究也没有想到,柯善美会将自己的弟弟亲手送上断头台。
果果竟然醒了。
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坐起来:“妈咪,你是来叫果果起床的吗?”
孩子的声音透着一丝没有睡醒的迷糊和奶气,但是却好听的厉害。
苏樱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绽出一个微笑:“还早呢,果果再睡一会儿。”
果果迷迷
糊糊的说:“果果想跟妈咪睡。”
于是苏樱便睡着了果果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