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似乎是人的共同性。
走出家门。
宁宴瞧见不少人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棉花缠成的线,在纺线的车子上转悠起来。
一轴一轴的线就从棉花搓成的细丝丝变成线。
最后的成果缠起来。放在一边。
若是赶上集市可以把线卖了。
纺线之后织布,棉布在县城的价格也就比丝绸便宜那么一点点儿。
粗麻布成了最便宜的东西。
现在……
沟子湾已经没有人种麻了,都换成了棉花。
人可以淳朴,可以无知,但是每活一天就会多出来一天的经验。
老祖宗的经验积累起来。
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而沟子湾的人也会积累经验。
种植棉花的经验。
虽然说去年种植棉花的人家只有半数多,但是……
每家的棉花质量也不一样,头一次种棉花的会像去年棉花长势比较好的人请教经验。
宁宴走在路上,就听见好些个人一遍纺线一遍念叨棉花该怎么打顶,怎么掐尖。
沟子湾现在的生活积极向上。
走上一圈都没有听见谁家打杀,谁家拎家伙干架。
大多数都是动口不动手。
走在这样的村子,感觉还是极为不错的。
走上一圈,在祠堂附近,瞧见了赵良的媳妇儿拉着一个妇人说话。
“你说的那个问仙观,真的这么灵验?”
“可不是,你也可以去试试看,不过问仙观那边收的香火钱多的……”
赵良的老娘说了一半,顿了顿。
“那天出门的时候,我儿子刚跟乔管事结账,银子暂时放在我哪儿,我去问仙观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这茬,但是呢,那边儿的老道士竟然能够猜出我身上带着多少钱,是不是灵验。”
“是嗷,这么灵验,那我求一下是不是下一胎就能生个男娃子咧。”
“当然可以,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
宁宴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心里还琢磨这要不要上去阻拦一下
虽然说着问仙观朝廷会处理了。
但是……
朝廷办事讲究的很。
一两天之类,问仙观也不会消失。
若是村里的妇人去了,岂不是要去送钱。
宁宴走了一步,赵良老娘瞧见宁宴,嘴角瞥了瞥,拉着妇人离开这里。
宁宴……
算了,反正被坑钱的又不是她。
再说,只是损失一些钱而已,又不会被要了小命。
更何况问仙观那个帮人生孩子的道士已经被她废了。
所以……
这妇人若是去了那边儿,真的倒霉了,她也不用心虚。
宁宴没有理会赵良的老娘。
人要距离她远着,她也不能拽着人过来对不对?
宁宴是转悠一圈就往家里走去
次日!
赵良的老娘热心的带着妇人,也就是求生儿子的方氏一起往五里乡去。
先是乘着通往县城的公交,在县城那边儿另行租赁了一个马车,二人乘着马车往五里乡走去。
五里乡很远,手里有些闲钱的人是不会遭罪的靠双腿的。
沟子湾这两年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乘车也花不了多少。
方氏跟着赵良的老娘走到问仙观,看一眼涂着黄色漆的院墙。
不仅没有觉得怪异,还觉得本来应该这样。
两人走进去,先是拜了一下送子观音。
从送子观音殿出来。
赵良的老娘就看见上次见过那个据说送子很灵验的道长。
胖道长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似乎也有些虚了。
赵良老娘拉着方氏走到胖道士旁边:“道长请留步。”
赵良老娘笑嘻嘻的拉住胖道士的手。
胖道士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栽倒了。
他下面受伤了,到现在还没有好,也才受伤两天自然是好不了的。
没了根子,活着不如死了,
但是能够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胖道士躺了两天,躺着的浑身不舒服,出来走走,谁知道就遇见一个泼妇,一见面就拉拉扯扯。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就不能文明一点。
被人扯一下,身上肌肉都配合着做出应激反应。
裆下稍稍愈合起来的伤口有裂开的征兆。
胖道士赶紧站稳身子。双腿微微岔开。
保证不会蹭到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