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没有止疼的草药,莫赠疼的蜷缩在榻上。
枫柳为她后背垫了个软枕,道:“假普洱一事已经派人去查了。”
“生普生生潮霉成陈普的样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还是赶紧查清楚这件事情,别让买的人喝坏了身子。”莫赠唇色苍白,枫柳看的焦急。
“郎中很快就会请来,您先休息一会儿。”
莫赠摇摇头,咧嘴笑得无力:“这么疼,怎么休息的住。”
温小三火急火燎的端着煮的软烂的粥跑过来道:“这假普洱的事情等你身子好了再说,你现在不要动了。”
他又责怪道:“叫你早晨不吃饭?”
“好了好了知错了,也就,也就疼一会儿就过去了。”莫赠笑道。
温小三吹着碗中的小米粥,瞪了她一眼道:“小米粥养胃,我从公孙大夫那里偷学来的,你趁热吃。”
热乎的东西能舒缓疼痛,莫赠喝着软烂的粥肚子好了许多。
没半个时辰,郎中到了为莫赠开了些药。
“大夫,她身子可有碍?”温小三问道。
郎中说道:“小姐休息不太好,并且饮食不规律,以后千万不要再这般了,身体重要。”
郎中走后,温小三挤着鼻子道:
“听到没有,身体重要。”
莫赠懒懒的点点头,
她饮下煎的汤药后便休息了,温小三趁着这个机会到了九江镇的茶铺子中,细细勘察了一番。
莫赠浑浑噩噩,一觉睡到了夜深才醒。
胃中些许还有些不舒服,她起床想要出门走走。
枫桥紧紧跟着莫赠周围,她揽了揽衣袍,开口道:“你就站在这里,我随意走走。”
枫桥一愣,左右为难。
莫赠又道:“不会出了你的视线。”
枫桥这才放心的让莫赠散步。
乡间的蝉鸣也在深夜减淡了,那些不时鸣叫的懒虫随地蹦跶着,莫赠随处坐到了假山下的石头上,望着墙头立着的一个人影。
王成都不睡觉的吗?
莫赠朝他招了招手,他身子明显一愣,翻身跳下了墙,往莫赠那处走去。
他戴着黑色宽帽,缓步而来。
夜晚的微风将他的衣角掀起,里面一层月白色的衣角,在月光之下隐隐发亮。
莫赠一愣,站起身慢慢走向他。
枫桥站在不远处直愣愣的看着他们。
突然莫赠一阵小跑,竟然抱住了那戴宽帽之人。
枫桥忙背过身去不看他们,面上一层不敢相信的恍然。
这平时冷清性子的小姐,怎么看到这宽帽男人就投怀送抱呢?
一定是今日被温小三闹得没休息好出现了幻觉,他又偷偷转过头,却看到仍是簇拥得那一幕,忙闭上了眼睛。
莫赠贪婪的嗅着齐棣身上的味道。
齐棣因为莫赠奇怪的行为,怔在了原处,好些时辰听到怀中女子的低声儿啜泣,他才缓过神来。
“那日你来了为何不是你将我救走?为何不多停留几日?”
齐棣眸中柔情似水,他轻轻摸着莫赠的头发,说道:“我留了。”
莫赠在暗妓一事后病了几日,他在莫赠身边喂了几日汤药。
但是莫赠不知道。
他看着莫赠那张熟睡的,干净无血丝的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般。
他拼命护着的人,竟然让别人这般践踏。
莫赠突然抬头,望着齐棣消瘦的下巴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白陀一事之后,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你,曾经的回忆也是你。”
齐棣默不作声的抬起手,轻轻勾了下莫赠的鼻尖。
霎时莫赠心头像是被人挠了般,她从未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
入夜才处理完假普洱一事的温小三疲惫的回到庄子,突然撞见院中相拥的两个人,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走向枫桥身边。
温小三瞅了好久,一下叫了出来:
“......前夫哥?!”
枫桥忙捂着温小三的嘴,将他拉到了茶丛中。
“呜呜呜!”
温小三奋力挣扎着,枫桥狠狠压着他的肩膀道:“嘘......”
温小三彻底没了睡意,他瞪大眼珠子点点头。
手松开温小三大口吸气,还不忘说道:“那负心汉又来找姐作甚?你看你看,那厮都摸到姐的哪里了?”
“他们本就是夫妻,就算有接触你反应也不该这般大。”枫桥坦然道。
“你看你看他抱我姐抱的那么紧,前夫哥到底在京城什么身份?怎来无影去无踪的?这种危险的男人不适合姐姐。”温小三分析道。
枫桥不想听温小三唠叨,没想到他仍旧锲而不舍。
枫桥敷衍道:“京城正一品大臣的公子,自己在前几日暗妓一事有功,被皇上提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大大大大大......大理寺......”温小三咽了咽唾沫,双手搭在茶丛上叹道:“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为何会与姐姐和离呢?”
“不是我家少爷要和离,是你家姐姐要和离。”
身后幽幽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温小三记得这个大块头叫做王成。
不知何时王成出现在了这里。
夜色中也挡不住那处的庞大身影。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为何?”
王成背着手,语重心长道:“少爷追你家姐姐追的惨,从汴京追到江南,他之前确实犯了些错让你家姐姐误会了,现在误会解除了,皆大欢喜。”
温小三却不乐意了。
该是多大的委屈能让莫赠从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