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哥哥拿茗温说笑了。x23u”莫赠轻轻道。
京中所有知晓莫赠与齐棣成婚,婚后不和,而莫立扬来京不久,应当多少有些耳闻。
莫立扬这般缓和气氛,他们之间也缓些拉近了距离。
十月二十略有微风,时不时随风飘来一丝花开清香,令人为花芬芳心动不已。
“今日天好,不似前些日子改季的潮湿阴冷,平日里上学时间紧俏,茗温可要借此机会多走动才是。”莫立扬轻抬微步,偏头道。
莫赠慢慢跟在他身后,她注意到有莫立扬在身边,那婢女离她远远的。
这样也好,一举一动总是被人盯着也不太顺心。先把那婢女甩开,等一会找个借口离开莫立扬,再找机会寻唯徐芊芊。
“方且绣眉这院子围墙甚高,墙多院儿多,就算风大,也大多飞不过墙头。”莫赠道。
他们背对着齐棣一行人,莫赠知道这种冲突不会闹大,毕竟都是京城的公子们,做事就算他齐棣没分寸,陈冀文还是有的。
方才看他们上了水榭一旁最高的亭台,那方小飞亭上是斗茶之处。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他们到了一道黄石小道中,莫立扬顿下步子,道:
“此石来自南直隶黄山中的黄石,意为辉煌。方且绣眉的老板还真是有意思。”
“店家都想自己家的店成绩斐然,做黄石铺地实为不奇。”君止温雅笑道。
莫赠跟着点头称是,莫立扬却微笑着摇头,“这两方楼阁盖的同苏州富家园林一般,不知这老板是何许人也,我也对苏州渊源颇深,倒想见他一面。”
“我曾听闻老板是京城人士,具体是家的产业,这倒不曾打探过。”君止惑疑道。
莫立扬看向莫赠,见她片刻停疑,便问道:
“茗温可知晓?”
“茗温不曾知晓。”她道。
方且绣眉二楼的老板是苏志,苏家家大业大在京城却不展露锋芒,内敛低调做人。莫赠爹爹曾掌管国库官银流通之际,苏志亲自登门上访与她父亲谈论了些事情。
她当时还小,耳尖坠子因她贪玩掉落莫宴桑书房案下,她怕母妃吵骂找了好久才找到。
等她正要出去,便听到二人讨论建立方且绣眉楼,为官库添税之事。
她记不太清为何苏志会登门而来,又不明白他们说的减税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想来有些心悸罢了。
她不告诉莫立扬自己知晓苏志这人,也是事出有因。京中大多人都不知,她若是告知自己知了再遭莫立扬心存猜疑,净徒添麻烦。
小道一旁来了几个黄衣下仆模样的女子,她们呈着一盘盘点心向前,行到他们那处解释了下,是唯徐芊芊所做。
“女子有才,会做吃食,身为漠北女子实在贤惠温柔。”莫立扬拿起一颗绿色皮儿白色馅儿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赞叹道:
“好厨艺!”
他看向君止,君止也拿了一颗尝了尝,“末茶与糯米的味道交汇,甜而不腻,爽口弹牙,郡主,您也尝一尝?”
莫赠不绝笑意,她的阿芊厨艺当真了得,想当年莫赠救她之时,二人在一小茅草屋生活的那段日子,她彻底被唯徐芊芊的厨艺折服。
莫赠持起手帕,捂着嘴一点一点将点心吃完,将嘴擦拭干净道:
“池院那处点心更多,安卿哥哥若是去晚了可就被人吃完了。茗温突然觉得有些干渴,想去喝口热茶。池院人多,茗温一成婚妇人不易多走动,待人少了,茗温再去池院可好?”
莫立扬瞧着她持的白帕,帕子四边有些毛糙,“茗温的帕子老旧,为何不换一个新的?”
莫赠忙收好帕子,福身道:“旧人所赠罢了。”
莫立扬与君止相互对视一眼,他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道,“茗温懂得勤俭持家,你呀除了发髻变化以外,成熟了一点,还真看不出来是位成家的夫人。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讨糖吃的小姑娘。”
“安卿哥哥又拿莫赠说笑。”她低头作害羞状,莫立扬一顿,继而爽朗笑着离开,君止意味深长的看了莫赠一眼,便也随莫立扬离开。
望着他们离远的距离,莫赠深深松了口气。
在莫立扬面前装乖真累。
君止明知莫赠性格如何,却不戳破她,此刻莫赠倒对君止一直以来规矩的印象,有些改观。
也不是一个死板的读书人嘛。
她不会忘了正事,安顺绝对不会只派一人盯着她,她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小偏院才是。
莫赠凭着对此处微薄的记忆,绕开方才走过的道路,她去过苏州可没去过苏州人家的院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一样的楼阁,又不似一样的亭台,她终于累了脚,停下了步子。
摸丢了。
莫赠揉了揉脑袋,还真是高看自己的脑子了。
就算原路返回,莫赠也不一定能绕出去。
之前不知道,现在竟发觉这方且绣眉院儿如此之大,那向官库交的税肯定不少。
莫赠不再多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出去。此处无仆人,无婢女,就连打扫院子的小厮都没有,看起来此处平时也没多少人走动。
莫赠低头看着自己薄底绣花鞋,拍了拍脑袋真是觉得自己笨极了。这鞋不禁走着路硌得疼,走多了还磨脚。
她拿出自己的白帕,想要将它塞到自己鞋后跟,防止再磨脚。可是脑子里突然想到那个曾经嘲笑她,扔给她一张无绣白帕的少年,莫赠叹了口气,将白帕仔细叠好,压在了自己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