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婵听出栗香话里的不对劲,便循着问,“怎么了,栗香姑姑何出此言?”所得的价值,不仅仅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曲婵的思绪停留在栗香这句话上,觉着不太对位。
“唉。”栗香先是叹了口老气,随即缓缓的道来,“我出去的路上,听见了不少有关曲秀女,你的谣言。是非舆论,一旦发生在后宫中,必能传得个沸沸扬扬,黑白难辨。”
栗香忧虑的看着曲婵,清明的双目有了几分操劳引起的浑浊之色。
“什么谣言?”曲婵心中勒紧,已有不好预感。
栗香姑姑谨慎的关了大门,再走回来,语气沉重且严肃,看的曲婵有些心悸,
“你留在宣殿与皇上过夜的事情,已经传遍后宫了。”栗香手拍了一下曲婵的肩胛,力道温柔裹挟忧色。听到这句话,曲婵脸色并不是很惊讶,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栗香拍抚着曲婵的手,继续说,“自皇上登基以来,你是第一个被皇上亲自带回宣殿寝宫的女人,皇上平日是从来不带女人回宫的。并且,有宣殿的宫人们对外放话,说你碰撞了皇上养在宣殿里的两条爱护尤佳的珊瑚鱼,这两条鱼皇上从不容忍任何人触碰。曾经,有位侍妾就因为好奇溜进宣殿,不小心碰了一下鱼缸,就遭砍手扎眼之痛。而如今,你动了鱼,却能安然无恙的从宣殿离开。皇上除了罚你吃番茄,就没有其它的惩罚了,由此可见,皇上对你的宠爱,不为一般,甚至超出了伞皇贵妃。”
说到这,栗香抬头看向风云莫测的天空,以老者的口气叹道,不知是喜是忧。
“将来,恐怕你不仅是能与伞皇贵妃相媲美,更有胜出一筹的可能。”
听着栗香起伏的言语,语重心长,历经世间沧桑的中年老者,在教育一棵初升而起的幼苗。教育者,对待成长中的幼苗,期待并担忧,是世间老幼相接时必然产生的矛盾理念。曲婵和栗香,就像是年长的大树与初开嫩枝的小树,传授见闻,点到为止。
不过曲婵自我认为,她就算是棵小树,也是棵很有自己思想的小树,她有自己的成长信念。
“这些话,说的还是太早了些。谣言止于耳,我无心参与后宫争执,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至于外面要怎么传,是她们的事,对于不稀罕得到的东西,我不会去争取,因为那对我而言,最多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许是气氛的变动,曲婵也抬头看着天空,心中有数,她口中的萍水相逢,指的是傅修。
哪怕在别人眼里,傅修对她现在是多么的好,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个男人,要是真心爱一个女人,哪会为了一些人世俗物,而去惩罚这个女人。冷热不一也好,性情难测也罢。
总之,她不相信傅修会对她有真的什么情感,就算自己可能也曾有过心动,但总归会因为现实的残酷而清醒。
她,还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
“我明白你的心境,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做不做,愿不愿意,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栗香与曲婵今日和曲婵一番话,两人都是说的干脆,批判到位。
“姑姑说的对,怪只能怪我自己。”曲婵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时而涣散的云朵,天空总是澄净明亮,那么她呢,能否永远拥有干净的视野去面对世界,她的眼睛,会不会遭受污染。
“我只是跟你说一说而已,对于你在宣殿过夜的事情。宫中有一个夸张的言论,说你是狐窑子里学来了媚术,惑了皇上的心。皇上昨天不是赏赐了你番茄吗,便有人造谣说你昨晚脱了衣服,赤身裸,体端着一盘水果,也就是番茄。进了宣殿蛊惑了皇上。皇上与你缠绵过后,才赏了你这么多的番茄给你。”
“放屁!”曲婵知道谣言一般都挺夸张的,但也不至于这么无稽之谈都有人信吗,忍不住直接放出厥词了。
“宫里的那些女人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这种鬼话也有人会相信,他们到底有没有读过书,一个个都是没有智商的白痴吗!”曲婵本想着不动怒,但听了这种话,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曲秀女莫激动。”栗香冲她微笑,安抚她的情绪。“在宫中,话说的真不真假不假,是一回事。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有心的人非要挑起事端,人人都愿意自动变成白痴,只为看你的笑话。”
东风得意,西风急,还有北南二风来看戏。人活着,要么看人笑话,要么成为笑话,就这么简单粗暴了。
后宫是可怕的,这一定就是那些空虚寂寞的后宫女人捏造的。面对这样胡乱编造的花花谣言,她却无力纠正,任谣言散播。
“想看我的笑话,哼,做梦!”曲婵心里来气,鼓着红腮,清丽脱俗的她,此时加上点怒火小烧的情绪,气质美若兰。
“别生气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贺礼,午膳过后就要进献贺礼了,曲秀女,你放弃被单当贺礼说有别的主意,真的没问题吗?”栗香还是不太放心。
“你不说我都忘了。”曲婵回过神,“我要做一道特色米饭当贺礼,取名阳光松茸饭。是将米饭一边用小火蒸煮,一面接受阳光来受热,然后将松茸微微烤制后淋油,再放在饭上,与米饭一起接受阳光照耀,这样做出来的松茸饭,味道一定非常好吃。”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有些离奇,但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了,阳光烹熟米饭,需要足够的时间,那就按照你说的快开始吧。”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