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婵拿着锦盒,没有先进自己的屋子,而是走到了栗香姑姑睡觉的房间,上前先敲了敲门。
“栗香姑姑,我是曲婵,我回来了,你在里面吗?”曲婵敲了敲栗香姑姑的门。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动静,曲婵刚抬腿想走,栗香姑姑却打开了门。
“回来就好,快进来坐吧。”栗香姑姑还是那副慈祥的模样,穿着一件绣着栗子花的棕灰色套衫,简单大气,面色看上去也年轻了不少,冲曲婵祥和的微笑,中年老人该有的沟壑在她的脸上都看不到。
栗香拉开侧门,礼节的靠到门边,欢迎曲婵进屋。
“姑姑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曲婵抱歉的笑了笑,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没有,能看到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老奴高兴都来不及呢,快点进来说话。”栗香迎上去握住曲婵的手,慈眉善目的说道。
“恩。”被长辈握住手的感觉,很温暖,就好像被自己的奶奶握住一样的暖和。
栗香握住她的一只手,两人一起坐到了桌旁。
栗香过了芳华年纪,屋里没有什么小女子用的小玩意,装设很简单。桌子上摆了一壶茶水,还有一个小瓷碗,里面装着些透明的东西,散发植物的清香。
“这碗里装的是什么,好剔透。”曲婵坐下来,茶也未来得及品,注意力集中到了瓷碗里装着的白色胶状液体里。
“这是芦荟膏,我年纪大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碰伤了这里碰伤了那里的,我听别人说,芦荟有治疗瘀伤的效果,就种植了一株。而且,芦荟还有美容养颜的作用,曲宫女现在回来了刚好可以使用,对皮肤不错的。”
栗香和蔼的解释道,随即又马上说,“这些天你在皇上那里过的好吗?皇上性情虽然冷漠,但他似乎非常中意你,我想,应该待你不差吧。现在,你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这里,皇上肯定已经恢复了你的身份。你安然无恙,老奴也安心了。”
“姑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我在那里..过的还不错..死傲娇,不,皇上他对我还行吧...”曲婵把瓷碗从桌子上拉过来,拇指掂了一点芦荟膏涂在手背上。
“还行?我看不像哦,你这次回来,好像说话的口气都变得不一样了,成熟不少呢,跟姑姑说说,你跟皇上,都发生什么了,可有喜事发生...”
“哎呦,姑姑,您还说自己一把年纪了,我看您跟那十六八岁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差别,皮肤又好,人还特别八卦,跟束琴那傻丫头一样,就是喜欢开我玩笑。我又没干什么...”
曲婵扭过脸,又抹了点芦荟膏在脸颊两侧,一种被猜中心事的羞涩在心底传播开来。
“哈哈,羞的跟那梁上刚出生的小喜鹊似的,还把头别过去了。”栗香笑着逗了曲婵一句,随即恢复了慈容。
“姑姑再取笑我,我没有脸红,我皮肤好,白里透红。你们再拿我开玩笑,我就拿到把自己脸刮花得了。”曲婵抿着朱唇,不乐意的会所。
“好了,姑姑不开你玩笑了,只要人回来就行。皇上既然恢复你身份了,那么你是不是要跟其它秀女一样,下个月参加嫔舞宴,举行册封大礼呢?”
曲婵点了点头。
“这可是个隆重的日子,决定你下半生的荣辱。你刚进宫时,野性太重,到现在是敛去了不少,看样子,你对皇上,应该也已经改变了原先的看法。这样最好,毕竟他是你未来的夫君,嫔舞宴对秀女们来说十分的重要,是最后一道关卡了,只要能再嫔舞宴上被皇上选中,册封为妃,日后的荣华,不用我来说,你也应该明白。”
栗香的口气变得老练而飘忽,曲婵没有打断她,而是自己独自思酌起栗香姑姑的话。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其实不然。入了海,好歹还能寻到岸边,入宫,做了妃子,可就没有回头之日了。要在皇上身边侍奉,个个都是千里挑一,尤其是相貌身世,苛刻非常。你年纪轻,性子又率直,若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要巩固好。皇上的心,若是能被你扣牢了,你在宫里便能安稳。”
栗香头一次对曲婵讲出这么多教育的话,曲婵听在耳朵里,记进了心中。
“姑姑说的都对,只是有一点,我不认可。”
“哪一点?”
“姑姑说,扣牢了皇上的心,地位才能稳,这话说的是没有错。可是我认为,一个男人,只有真正的爱你,才能互相幸福。心需要用感觉去互融,而不是拿其它子虚乌有的东西去扣牢。我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在一起,那样我的心会枯燥一辈子,就像沙漠里的一株干花,在干沙里飘来飘去,被风沙吹到东西南北,永远找不到归属感。”
曲婵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绽开唇,思绪万千,只因一人。
“在皇上身边待了些时日,说起话来都不一样了,你对事事都有自己的见解,思想不同凡人,也许这就是皇上看中你的地方。老奴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只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姑娘。”栗香姑姑说着,拿起茶壶,欣慰的笑着,没有停顿,又继续道,“你刚才说的,姑姑不是不认可,只是干花生活在沙漠里,虽然枯燥,但它却拥有了整个沙漠的风光,凡事多看几个面儿,对你有帮助的。”
“恩..谢谢姑姑教诲,拥有整个沙漠的财富,也许会很幸福,但如果我是那朵花,我想我不会因此感到欣喜,因为那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