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谣,怎么了?别吓着婆婆!”
丁婆婆忙将萧谣揽在肩上安抚着:“好孩子,吓坏了吧,别怕。都是婆婆不好!”
这一句话含含糊糊,却说出了好几个意思。
萧谣却听懂了。
她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暗骂自己蠢!
对谁呢!这可是婆婆!
婆婆没灾没难,自己想得那些骇人的事情都不曾发生。如今还有温泉泡泡她的老寒腿,婆婆过得舒服,不比受罪强?
萧谣渐渐从丢失丁婆婆的紧张中放松下来,更在丁婆婆慢慢的摩挲中几欲入睡。她太困了,一昼夜的寻找,还没吃好!
“谣谣,放了萧安从可好?”
下一瞬,丁婆婆的话让萧谣立时竖起了毛,却更彻底沉默了下来!
她要捋一捋,
丁婆婆没了,
萧安从承认在庄子上。
萧谣找到了,
萧安从被砍头,坏人伏法、正义得以伸张。事情圆满解决!
不是应该这样么?
丁婆婆她为什么要放了萧安从呢?
婆婆定是不知道萧安从让人干的那些蠢事吧!
萧谣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高兴,倒是忘了将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告诉丁婆婆了。
摇着脑袋、撒着娇,萧谣平铺直叙地将珍馐馆和一品锅的那些说了一遍。
至于磁山的那晚惊险,她怕吓着丁婆婆就一带而过,只说了萧安从偷猪不成便略了过去。
萧谣得意地想,她虽说得简单,但是丁婆婆向来疼她,只要知道前面那几件事情,就不会轻饶了萧安从!
“真是个坏胚子!”
丁婆婆恨得咬牙切齿。
萧谣笑得嘴角带笑,婆婆果然开始维护她了。
就听见丁婆婆沉声又道:“谣谣你放了他,等我找他谈。婆婆定给你讨个公道。”
“婆婆?”
萧谣睁圆了双眸,一双黑亮的眼眸全是吃惊。为了弄死萧安从,她费了多大的劲儿且不提。单说那猪血可就废了两斤。估计到现在,赛凤凰手下的那个小妇人许是还不曾洗干净头脸呢!
见萧谣将头摇晃成拨浪鼓,丁婆婆只好耐心地哄:
“谣谣,这个萧安从曾经救过我。看在我的面儿上,就饶他一回吧!”
“此话怎讲?”
萧谣握住丁婆婆的手,急切地问:“您什么时候出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串的诘问,却都是浓浓的关心。
丁婆婆的心软成一滩水,她慈爱地看向萧谣,这孩子就像是太阳照亮了她。让她这么晦暗的人生还有些光。
“婆婆您可不要似从前那般敷衍我!婆婆放心,往后我都能护着你!”
萧谣说着便将当日在玲珑塔捡拾的紫檀珠串掏了出来。她小心地拿了帕子细细擦拭了一番,这才帮着丁婆婆带于腕间。
“谣谣!”
见到失而复得的紫檀手串,丁婆婆心生感慨,却一时无言。
她虽不曾亲见,却知道萧谣当时拾到这串她从不离身的手串时,心里会怎样的害怕。
“婆婆,还有这个。”
萧谣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打开之后就见里头是一只绛色的鞋子。
萧谣轻轻放下鞋子,这才将丁婆婆带了珠串的手放在自己面颊慢慢蹭了蹭!
真好,还以为不知多久才能找到!
一直劝自己莫慌张,
一直让自己要坚强!
可是,心里的那种恐惧自己又岂能控制的住?
“婆婆,往后再也不要离开我,阿谣害怕!”
站在门口的萧诏,眼看着前一刻还战如猛虎的萧谣,如今却乖顺如绵羊。不由掩饰地揉了揉眼角,转身走了。
待萧诏走了,丁婆婆这才将怀中的萧谣拉过,细细看了一遍。
眼看萧谣下颌尖尖,一双澄澈的大眼也熬得发红,不由鼻子一酸,叹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可不就是受苦了!
阿左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服气。
姑娘费了好半天劲儿弄得人,婆婆居然硬要放了!
那个人面兽心的族长,做得坏事简直就是竹子都难书!
“你们都下去吧!”
丁婆婆瞟了眼气鼓鼓的阿左,淡淡吩咐着。
才过来的宋大娘忙拉了阿左要走,阿左却只看萧谣。
“去吧,你也累了。弄点汤水自己吃点儿。”
这孩子就是仁义,也难怪主子放不下!
宋大娘叹了口气,拉着阿左动作也温和了许多。
阿左却往后退了一步,飞快地自身上摸出一个桂花酥来,笑嘻嘻递给萧谣,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阿左这丫头真不错!”
丁婆婆看得满意。
“是婆婆选得好!”
萧谣握着桂花酥感慨。
“也要你教得好!”
二人绕着阿左干巴巴说了几句萧谣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决定直来直去问丁婆婆。
“婆婆,您的秘密若是不能让我知道那我就不问。只这个萧安从,他是怎么救的你?”
丁婆婆知道这事儿绕不过去,毕竟萧谣追到了玲珑塔,还上了去。
“当日我在玲珑塔,还不曾扫塔就见有人鬼祟而来。我和阿宋惊惧之下就逃往塔顶,却不料还是被他们追了上来。要不是路上遇到萧安从,如今只怕生死难测!”
想了想,丁婆婆决定不提那些救了她同黑衣人打斗的几个。万一萧谣再问,牵扯出的事情只会更多!
丁婆婆叹了口气,就都让那萧安从捡了便宜去。至于他欺负萧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