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道顿了顿,才道:“此阵两仪为阴阳相对,分生、死、晦、明、幻、灭六门,入幻、灭两门则神仙也难逃,不过大阵之中的一切事物都可变换的,所以一步走错便有性命之忧。x23u此阵死门在极北,生门在东南,幻门在中央,灭门在极东,晦门在极南,明门在西北。人未动阵先转,我们师徒从生门入阵,中央为幻,东为灭,只能向南行至晦门,只这一动,便被困在其中,差点被卷入幻境之中,好在我师徒二人合力,打出玄铁符,布了个北斗七星阵遮住元气,硬生生将其撕开了一道口子,才逃了出来。这生门易入却无法逃出,就是说生门反而是一处陷阱,要想破阵只能反其道而行,先入死门,置死地而后生;其他几门也无生机,灭门进了就必死;幻门变化无穷,一旦误入轻者被困死其中,重者将永世浮于九天之外,不得超生;晦门我们已经尝试过了,目不见物,也非寻常所能应付;只有西北明门可以开通。为今之计,只能从死门入,先稳住阵眼,向西入明门,再把握时机,待两仪互换之时,恰可冲破生门,则此阵可破。”
我点了点头,其实他的话我也只能听懂三成,为了不露怯,还是问了句:“那,那我们现在在哪一门中?”
鬼面道冷笑道:“你要是在阵中还能活到现在?我们还没入阵,不过若想寻得神树,此阵就是必经之路。”
“那我们要找的死门在哪里?”夏缇问道。
“就在此地!”鬼面道回答道。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你,你不是说咱们现在不在阵中吗?”我狐疑道。
鬼面道解释:“院子中那棵大树就是入口。”见我们疑惑,便进一步解释道:“就是那个大蛇洞。”
这可有些难办,那大蛇极难对付,要是我们贸然闯进它的洞穴,那岂不是上赶着给人当了点心么?便道:“那蛇洞你也敢进?”
鬼面道看了一眼夏缇,道:“正如夏缇姑娘所说的,那蛇女已经受了伤,被我们控制了起来,想必那大蛇也不会为难我们的,所以说进这死门反而是件容易事儿。”
就在此时,另一张床榻上传来一阵响动,原来疯老头竟然是躺在那儿的,这会儿刚好苏醒过来,华伯急忙上前,为他喝了些水,问道:“老人家,你感觉如何?”
疯老头眼珠子乱转,环视了一周,随后对华伯点了点头,道:“还好还好,没想到又被先生救了,上次是治好了老朽的癔症,如今又救了我的命,实在感激不尽啊!”
华伯连连摆手,“这只是医家的本分而已,请勿挂怀。”
显然这疯老头真的已经不疯了,于是我趁机对他道:“华伯就是因为你才中了蛊毒的,现下急需找到神树上的木蝴蝶解蛊,想报恩,就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疯老头激动得本想挪动一下身子,但他伤到太重尝试的几
次也只好作罢,他的眼里流出了一丝忧虑,半晌才道:“三十年来,老朽不才往返这三寨数十次,却都没能找到过神树,千百年来只有三寨的族长才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老朽也只是听说与一首小孩子的歌谣有关,这歌谣是:星星郎,披盛装,下凡来娶俏姑娘,半路闯出个鬼大王,千方百计来阻挡,飞禽走兽来相帮,七彩桥下迎红娘。”
这种歌谣很普通,在我们中原随便一个孩童便能唱出十首八首来,根本听不出对寻找神树有任何帮助。显然没人知道其中的含义,众人当中夏缇的头脑最聪明,可这会儿她也只是皱着眉,一遍遍的默念着,猜不出歌谣的意思。
我便对疯老头道:“这算是哪门子线索啊?”
疯老头羞愧的低下头道:“老朽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你来这里数十次,也是为了找神树么?”我追问道。
这话像是触及了疯老头的伤心处,他老泪纵横,哭道:“我是来找我女儿的,我苦命的朵儿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为之一振,难道阿朵姑娘还活着,“朵儿,朵儿不是三十年前就死了吗?”鬼面道厉声问道,他显得很激动,有些失态了,这倒是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不错,三十年前我们和中寨的战争中,我亲眼看见朵儿自尽而亡,也是我背回了她的尸身将她安葬的,但那尸身并不是我的朵儿,哼哼哼!”疯老头咬起牙,古怪的呜咽着,继续道:“定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虽然那具尸身和朵儿一模一样,穿着朵儿的衣裳,可当爹的,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这些年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要接她回家,接她回家,只因我积忧成疾,患了癔症,寨子里的所有人都当我疯了,每年的爬坡节寨子里都会有最强壮的青年断头死去,他们害怕,便恨我,认为是朵儿的鬼魂在作祟,哼哼,朵儿她既美丽又善良,不知救过他们多少人的命,就算她变成鬼魂也不会做那样的事儿的。”
华伯点了点头,道:“的确不是阿朵姑娘的鬼魂所为,他们的死是因为中了一种叫‘断头蛊’的蛊毒,我们在下寨时亲眼看见老蚕王中蛊而亡,死相惨烈。”
疯老头先是有些疑惑,但随即点了点头,“嗯,不管怎样,冤枉我的朵儿,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提起下寨,我便质问道:“当日在下寨,你为何偷偷的溜走,这笔账你可是赖不了的。”
疯老头略带歉意,“当时我只想找朵儿,并不想与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