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按照赵府规矩,这十两银,是你应得的。看来大公子真是信赖小兄弟,一般这种肥差只给亲信。”桐厚发将银子递到秦隐手中,笑眯眯说道。
秦隐乐呵呵的道谢,婉拒了再喝两杯茶的邀请,牵着茶茶离开铺子。
等到走出一条街道后,少女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秦隐哥哥,那个老板为什么要给你钱啊?”
“某些人为了拉拢人心,你不要,他不信任你。所以就只好承下美意喽。”
“那就随随便便给了十两银子?”茶茶的眼睛都在发亮,目光中满是钦佩。
“这可不随便,首先你得展现出自己存在的意义,比如我能吃苦,我肯出力,我能做到他的要求……”
“那茶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少女咬着嘴唇,很努力的思考。
“你漂亮啊。”秦隐不假思索的答道。
“讨厌啦……漂亮能当饭吃吗?”灵动的少女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变得滚烫,怎么有这么直接夸人的,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能啊,不然你怎么把自己的脸吃圆了。”
“……”
空气突然安静,娇俏可人的少女面无表情看着秦隐。
“茶茶和你拼了啊!!”
一口小贝齿猛地咬在秦隐的胳膊上,两只粉拳一顿乱锤。
毕方蹲在秦隐肩上,双目通红的看着两人,心中咒骂不已。
“龟孙!一个女人就让你糊了眼。”
它闭上眼睛索性不看,但那声音却犹如魔音入耳。
江阳城的街道上,两人的欢闹声传的好远。
当两人回到商队时,恰好看到正在整备的商队。
“井大哥,给你带了壶酒,江阳城上好的杏花春。”
“秦兄弟,正好你回来了,俺还寻思你忘记返程的时辰了呢?”商队护卫井双贵看到秦隐,顿时咧嘴大笑起来。
“俺可知道这酒不便宜,一坛就得二两银子。不过既然秦老弟说是送俺的,俺可就不推辞啦!哈哈哈!”
井双贵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坛酒,拼命的吞咽口水。
“路上有劳井大哥照顾了。”秦隐抱了抱拳。
“放心,就凭你这一声大哥,俺也得护着你。”汉子将胸口拍的作响。
不远处的赵庭看到这一幕,眼中鄙视之意更甚,“哼,落魄户。”
短暂的休整过后,商队再度上路。
各家带着自己清掉货物换来的银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喜气,这次的收益不菲。
当商队最后一辆车离开古朴的江阳城时,一只信鸽腾起。
【商队已出发,共一百四十三人,无气旋境高手。】
仅仅是几次挥动翅膀,那只信鸽就入箭矢般刺入云层,消失不见。
……
铜台山,高四百丈,传闻是上古大战时某位圣君以铜山为印台,将敌人镇压此地。
山体历经数千年不倒,边缘棱角分明,虽然不高却地势险峻。
如今树木丛生,也遮掩了铜台山往日的凌厉。
一条被车辙压出的山路扭曲从山体上蜿蜒而过,这是万千年来的商贾行人走出的路。
至于山匪贼盗……
“在咱们这南郡治内,以往倒还需要注意几分,但自去年黑水骑入郡后,各地匪类都渐渐销声匿迹,早就散去了别处。”
“你这小子第一次护商吧,有这担心也是应该的,多跑几次就明白了。”
一名年纪约五十岁的商贾笑着对秦隐说道。
几日的路程,说长不长,但让他们凑在一起聊天相识却是够了。
在他看来,这个小子的担忧实在有些多余。
车辆吱扭吱扭的驶入林间小道。
前日刚下过雨,路上虽然没有积水却明显有些泥泞。
秦隐笑了笑,虚心表示接受。
但是若仔细看,却能发现秦隐瞳孔中那始终如一的平静。
他判断一件事,从来都不以外物为依仗。
不过这名商贾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起码秦隐并没有从上山的路上观察到任何异常。
除了自己这一行人,车辙印没有几条,这说明前日雨后并没有很多人经过此地。
车队载着一百多号人和两千锭的银子,浩浩荡荡驶入其中。
倒是一路醉生梦死的毕方,迷糊的从酒坛里探出头来,嘀嘀咕咕道:“怎么这地的灵气如此浓郁?爷好久没这么舒坦了。”
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毕方闭眼趴在酒坛口进行苏醒前的酝酿。
百丈高的一处断崖之上,杂草丛生。
几十人冷漠的看着下方车队,李成赫然在其中。
当他看到最后一辆马车也进入林道时,那可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万大当家,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嘿,老子满意的很。二公子是个人物,我老万将来自然会支持他。”
万里鹏舔了舔嘴角,眼中凶光一闪而逝。
“什么气旋八重,寒刀吴彦就是个没命享福的主。走,儿郎们,随我去接货。”
这名膀大腰圆的山匪首领咧嘴一笑,扛着一把四尺长的锯齿刀,如猿猴般灵活的没入草丛。
身后一众山匪同时拉起领巾罩住口鼻。
一片沙沙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这处断崖之上。
……
行进的车队在绕过两道弯后,进入山中腹地,周围开始弥起淡淡的雾气。
山中的潮气凝聚,开始渐渐阻挡视线,但是犹能看到五十步以内的景象。
前方又是一段林路。
地势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