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堡的庆功宴还在继续,康斯坦察的有功之臣们,正在一个个地接受阿莱克修斯皇帝的册封。
只是这现场少了长公主安娜,大家总是觉得有些气氛不对的。
虽说长公主安娜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只要是男人见到,就会难以自拔地爱上她,但也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十分罕见的大美人。
如果再联想到她的身份,还真能让男人不可自拔。
长公主平时深居拜占庭的皇宫,连君士坦丁堡的贵族都难得一见,有现在这个好机会,自然是能多看几眼就看几眼。
但是长公主安娜没有给他们多看几眼的机会,只在宴会厅停留了一小会儿,便又离开了。
大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听希伯来先生说,好像是去地牢,见那个康斯坦察前伯爵去了。
康斯坦察伯爵希什曼,曾经拒绝了跟帝国长公主的联姻,不知道那个可怜的伯爵现在后悔了没有呢?
拜占庭帝国的贵族想着,康斯坦察这片富饶的土地,以后就是帝国的领土了,自己也能在城里横着走。
母马横幅酒馆那样的天堂,也可以经常去光顾。
听说匈牙利国王以前在里面调戏女仆被判处有罪,现在大家同属于帝国,总不会对自己这些帝国的贵族那么苛刻了吧?
这是大部分贵族的想法,当然,等到他们未来锒铛入狱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康斯坦察虽然名义上成为了帝国的领土,但任何东西都没有改变。
现在拜占庭的贵族们做着自己的白日梦,跟康斯坦察的官员们觥筹交错,似乎也淡忘了长公主安娜离开的事情。
只有守在至高堡地牢门口的两个士兵知道,长公主安娜进入地牢已经很久了。
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够想象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那名情报司的士兵内心挣扎着,思考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向上面呈报。
另一名士兵则伸长了耳朵,想要仔细听听地牢里面有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当然,自己是为了伯爵大人的安全着想,并不是存在着什么不纯洁的想法。
只是这个地牢,当初可是用来关押艾米的,怎么可能从外面能听到里面的动静,那士兵就算是把头探进去,都不一定能听到地牢深处的声音。
地牢里面当然是正在发生一些事情的。
从门框往内看去,只能看到那一床被褥正在不断地起伏着,传出长公主安娜那若有若无的娇吟。
这跟希什曼所料想的不一样,自己只是想跟这个一年未见的安娜殿下叙叙旧,顺便再聊一下日后她在康斯坦察成为大议长之后的情况。
可能也存在那么一丢丢别的意思,但是希什曼还是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于情于理也不该在安娜这里留恋些什么。
但希什曼没有想到,事情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自己没有做什么,全部都是安娜主动的。
不施粉黛,不御铅华,漆发如瀑,懒腻如猫。
看着躺在自己胸前的这个女子,希什曼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
“安娜?”
希什曼轻轻唤了一声。
安娜没有回应。
酝酿良久,希什曼再次开口道:“其实这事我不怪你……”
“嗯。”
安娜轻昵一声:“不要再说了。”
安娜这次的计划,全部都被希什曼算计了,她实际上没有对康斯坦察造成任何伤害,甚至反而将副议长这个心怀不忠之人给勾了出来。
所以希什曼内心对安娜没有任何责怨,安娜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康斯坦察伯爵,所以才会做那些事情的。
自己在不知道安娜就是拜占庭长公主的时候,不也骂了她是恶毒的疯婆子嘛。
当然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安娜知道得好。
希什曼轻轻吻了安娜的脸颊,她的肌肤嫩如白玉,在这幽暗的囚室中,似乎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毫光。
安娜往希什曼的怀中微微一蜷,却又突然抬头来,像一只受惊的猫儿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马上起身,寻找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径自穿戴了起来。
希什曼有些懵,自己刚准备跟安娜说点关于去东方的事情,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
希什曼轻声道:“安娜?”
“不要说了。”
安娜背对着希什曼,穿戴着自己的衣裙,她不愿让希什曼看到自己此刻软弱的表情。
自己刚刚居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想要抛弃自己的一切,跟着这个男人一起流放至遥远的东方。
这个念头太可怕了。
安娜用力掐着白皙的手臂,好让自己赶紧清醒了过来。
赤身躺在希什曼的怀中,让安娜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同时也让她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不能这样,自己不能这样。
还有科穆宁家族,还有偌大的拜占庭帝国需要自己,怎么能在这里就生出了放弃一切的心思。
安娜头也不回地,声音尽量不带感情地说道:“我不欠你什么了。”
希什曼愣了好半晌,直到安娜都快穿戴完毕了,这才反应过来安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喂!”
希什曼光着身子起床,又觉得有些失礼,草草穿上了裤子,连忙上去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安娜。
希什曼大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过了。”
安娜没有回头,身体倾向牢门的方向,说道:“希什曼先生,您没有听清吗?”
这个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