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只留下了两百士兵,就敢把三皇子一个人丢在于阗城里。
就于阗士兵昨天的表现来看,这两百宿卫营,把整个于阗城屠了都不在话下。
当然,这是不包括希什曼的商队在内的。
准确地说,是不包括本神父和尤朵拉两个人在内的。
这两个人加入进来的话,这些宿卫营虽然装备精良、纪律严明,但被本神父冲进人堆中,也只有被无双割草的命。
希什曼正想着,那个上去传信的士兵已经回来了。
“希爵爷,三殿下有请。”
“打扰了。”
希什曼跟着那士兵,一起走上二楼,来到了三皇子的房间门口。
“三殿下,保加利亚国伯爵希什曼求见。”
“进来。”
“是!”
那士兵打开了大门道:“希爵爷,请。”
“有劳了。”
希什曼笑着,在进门之前,将一小袋金属状的东西在不经意间,丢到了那黑甲士兵的怀中。
那黑甲士兵明显愣了一会儿,才将那袋钱币收好,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天下乌鸦一般黑。
康斯坦察的廉政教育做得那么好,希什曼都还不得不开放一个小口,让城门司可以适当收取商人的贿赂,更何况是东方这个古老的帝国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希什曼没说过,但他一直认为这句话就是真理。
走进房间,希什曼看到三皇子正坐在窗边,一旁的茶几上放着几瓶葡萄酒,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三殿下。”
希什曼抚起大氅,单膝跪地道:“保加利亚国伯爵希什曼,拜见三殿下。”
“哦。”
三皇子转头看向了希什曼笑道:“希爵爷,你来得正好。”
希什曼垂首道:“三殿下昨夜休息得可好。”
“嗯,很好。”
三皇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希什曼的身边,说道:“希爵爷,这次于阗之行,实在是辛苦你了。”
希什曼答道:“能为天朝分忧,是外臣之福。”
三皇子笑道:“希爵爷,能有你这样忠心的外臣,也是在是我大魏之福。”
“三殿下过誉了。”
希什曼答得非常小心,心里却在想着这三皇子怎么还不让自己站起来,既然自己劳苦功高,那还不赐个座吗?
希什曼正这样想着,三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希什曼的身后。
“希爵爷。”
“外臣在。”
“希爵爷……”
三皇子停顿了半晌,说道:“昨夜可曾与谁同枕共眠?”
你这三皇子,是查户口还是搞侦探?
希什曼老实答道:“与拙妻尤氏。”
“原来如此……”
三皇子突然不吭声了。
“殿下?”
希什曼眉头微皱,轻轻问了一声,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却突然感到从背后袭来一阵寒意。
希什曼连忙向一旁扑去,只在扑出去的一瞬间,只见那一点寒芒划过他的鬓角,裁下青丝两三。
什么情况?
希什曼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道黑影朝着自己压了过来,那黑影手中的匕首,直刺往他的咽喉要害。
希什曼虽说多是坐镇中军,但当年也是能躲过女公爵那骇人一刺的,而且这一年以来,也没少手刃山贼劫匪,这点应急反应还是在的。
希什曼双手顶出,在那匕首只隔咽喉半寸之时,一把钳住了那黑影的手臂,让匕首无法再刺出半分。
“三殿下!”
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容,希什曼惊疑道:“三殿下,您要干什么!”
三皇子眼中寒光毕露,没有回应希什曼的这句话,双手握着匕首,全身骑在希什曼的身上,用尽全身之力,将匕首渐渐压了下去。
昨天晚上自己偷窥被发现了?
希什曼只能想到这一种情况,不然这个三皇子,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对自己动手。
怎么办,怎么办?
希什曼额头渗出冷汗,难道自己还真的要杀了这个三皇子吗?
门外的卫兵是看着自己进来的,自己杀了三皇子,这东方的大魏,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不行,不能杀。
希什曼看着三皇子那杀意凛然的眼神,突然急中生智,大声说道:“三殿下,昨天您与萧将军的对话,外臣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说出这句话之后,希什曼明显感觉到那匕首上的力道轻了不少,三皇子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疑惑。
这个希什曼,好像是搞错了什么。
自己要杀他,跟萧关有什么关系?
三皇子心中疑惑,难道这个希什曼认为自己要杀他,是因为昨天他听见了萧关驳斥自己的那些话,让自己觉得丢了面子吗?
不对,这不对。
难道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三皇子愣住了,可是昨天晚上在自己准备入浴之时,发现了窗户忘记关闭,自己明明看到了对面楼中的希什曼正看着自己这边。
虽然马上就有一个绿色的身影从窗户跳了进去,但谁知道在自己发现之前,这个希什曼看了多久。
他肯定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了吧?
既然希什曼已经是发现了,那他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要杀他,是因为昨天自己瞪了他一眼呢?
三皇子看着希什曼,猛然发觉了在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圈套,这是圈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