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三皇子放下酒杯,忍着满嘴的辛辣,将那刺鼻至极的酒水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酒!”
三皇子只觉那火烧一般的感觉,从自己的喉咙一直烧到了腹中,连忙灌了几口清水,也没能将那火辣的味道盖下去。
“康斯坦察的特产酒。”
希什曼看着三皇子那狼狈的模样,微微一笑道:“您可以把它叫做伏特加。”
“伏特加?”
三皇子一脸疑惑。
在东方喝的酒都是粮食酿造,口感跟这种采取蒸馏提纯的伏特加,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种酒深得一些农民和士兵的喜爱,但希什曼一直都不太喜欢喝,直到一年前尤朵拉身患渴血症,希什曼晚上会冻得受不了,才慢慢习惯了在晚上的时候偶尔喝几口,让全身发热一下。
不过希什曼喝这酒,通常还是会兑着红酒的,不然一杯下去天旋地转,别说睡到尤朵拉的床上了,连房门在哪里都摸不清楚。
但就算如此,希什曼眼看着三皇子像喝啤酒一样一口灌下去小半杯,也没有阻止她。
酒后吐真言,希什曼一直都是相信的,他觉得三皇子有事情瞒着自己。
“三殿下。”
希什曼将三皇子酒杯倒满,说道:“再饮一杯。”
“好!”
三皇子举杯笑道:“大漠黄沙、塞外豪情,希爵爷自当弹剑而歌,以助雅兴!”
弹剑而歌?
希什曼虽然不知道三皇子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这个技能自己可练了好久,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到了东方显摆一下,自然是一点都不慌的。
“好!就让我弹剑助兴!”
希什曼反手将自己的随身长剑拔出,将剑立于胸前,借着烛光食指轻弹,心中已有了主意。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将进酒,将进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既然李白的诗词没有流传,希什曼也就毫不客气地拿来用了。
“好!”
三皇子抚掌叫好,轻饮一口,酒气上涌,脸上已经浮出了不正常的红晕。
“不过啊,希爵爷。”
三皇子虽然微醺,但口齿依旧清晰,指着希什曼说道:“太祖皇帝的不算,要您自己即兴赋诗才行。”
“怎么不是即兴了?”
希什曼与三皇子举杯痛饮,也有些醺醺然道:“这就是外臣即兴写的。”
“哈哈哈,希爵爷,我还没醉呢。”
三皇子拍案笑道:“这明明是太祖皇帝当年北伐匈奴,渡过黄河之时所赋之词,不算不算。”
希什曼本来就没喝多少,此时听到三皇子这句话,更是一个激灵,猛盯着三皇子道:“这是太祖皇帝的词?”
“当然!”
三皇子举杯笑道:“我七岁那年就会背了,您可骗不了我。”
这是大魏开国太祖皇帝的写的?
希什曼背心冷汗泠泠,却佯醉道:“三殿下,您说您姓龙,不会是诓骗外臣的吧?”
“直呼姓名!大不敬!”
三皇子似乎是真的有些醉意,拍案喝道:“我怎生骗你了?”
希什曼大笑道:“我绝对您应该姓李。”
“呸!呸!”
三皇子怒道:“我出生大魏皇宫,为何又姓李了?”
不姓李?
希什曼愣住了,你太祖皇帝写了这首词,他不姓李难道还姓我不成?
希什曼知道自己那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应该是不大可能的,人家李白同志按照时间来算,在大魏开国的时候早就尸骨无存了,怎么也不可能跟那个大魏的太祖皇帝搭上边。
难道……
这个想法是错误的话,那希什曼的第二个想法就一定是正确的,只不过这第二个想法跟李白诈尸建立大魏国比起来,更加地天方夜谭。
“希爵爷,休得顾左右而言他。”
三皇子大笑道:“您之前明明就吟诵过太祖皇帝的诗词,不要假装不记得了,今晚您怎么也逃不掉的。”
希什曼看着三皇子愠愠的模样,心想您还真把自己不当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喝得大醉,就不怕被我捡尸了。
等等,我之前吟诵过吗?
希什曼愣道:“有过吗?”
“没意思,没意思了。”
三皇子摆手道:“非得让我挑破,那首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就是太祖皇帝命镇西将军征讨吐蕃之时,自觉年迈有感而发,写下的千古佳句。”
希什曼听罢,只觉一阵业火从脚底直接烧到了脑门,让他浑身虚汗尽出,顿时醉意全无。
你要说李白也好,可怜的辛弃疾也罢,我实在是懒得管你那个姓龙的太祖皇帝,究竟是谁的化名。
但将进酒和破阵子中间,可是隔了好几个世纪的,这两个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重合到一起的。
可是现在,三皇子是说这两首词都是出自太祖皇帝之手?
那太祖皇帝是什么人?
希什曼大脑嗡嗡作响,竟全然开不了口,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希爵爷,您不会这么为难吧。”
三皇子看着希什曼愣了半晌,笑道:“您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虽然比起太祖皇帝的词艳俗做作了些,但也不失为绝妙好辞,至少也是平分秋色的。”
好嘛,东坡先生要是听到三皇子这句话,估计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这么多年了,希什曼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苏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