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权听说过‘屁股开花’这个形容词,但今日,他终于有幸亲自体验一番真实的感受。顶 点 x 23 u s
第一板子打下去的时候,除了火辣辣的疼,马权能够哀叹的,就是前世那些穿越小说,原来都是骗人的。
此番刁主薄用计,显然是经过一天预谋的。他先抓住了张靖初保住大局的心理,将自己的儿子扶上了县衙站班班头的位置;随后又交代那两位典吏趁糜贞儿外出巡逻的时候,才将马权带到了刁德一的面前……所以,今天这板子,马权吃定了。并且,吃的还是实打实的干货。
当第五下板子落在屁股上的时候,马权便再没心思诅咒刁文龙这一家了。他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屁股已经在那两个精通此道的家伙棍下高高肿起,刺骨的痛楚传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咬紧了自己口中的竹筷,豆大的冷汗扑簌簌从额上落下,脸色煞白如纸。
第十下的时候,马权已经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似乎全投向了自己的屁股,辛辣钻心的疼痛让他感到,那里的皮肉因肿胀已经带来一道道血淋淋的痂痕,一些血液从那些伤痕当中渗出,就如鼓胀欲爆的牛皮囊。
并且,马权相信,只消再来几下,那牛皮囊便一定会被打得稀烂,而自己也会在昏迷当中被打得骨盆碎裂!
并且,更可恶的是,因为刁德一还专门用上了浸水的毛竹,这毛竹最摧人的筋骨。十几棍下来,马权就算此时想反抗,也完全没有力气了。
“好小子,竟然仍旧一声不吭!”其中一施刑的捕快看着即将昏迷下去的马权,下手的力道不由轻了下来,转头向刁德一请示道:“头儿,都是同僚,真闹出人命来,恐怕不好过大老爷那一关啊。”
“打出人命?”刁德一瞟了那行刑的两人,示意他们先停手。在马权身前蹲下,抬起马权的下巴狞笑道:“告诉小爷,你在龙门客栈让人揍我的时候,可想过有你也会有今天?”
马权这时候连动手擦掉头上冷汗的力气都没了,他努力抬起自己的头,微微甩动,让已经滑落在鼻尖的冷汗滴下去。随后艰难吐掉口中已经咬出血的竹筷,面向刁德一露出一个很奇怪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仔细盯着刁德一那张跋扈骄横的脸,似乎看到了天底下最可悲无知的一张脸。
“你笑什么?你竟然还敢笑本大爷?!”刁德一看到马权的表情,猛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他感觉得出,自己在马权的眼中,不过是一只卑微可怜叫嚣的疯狗而已。并且,还是即将被送上屠宰场上的那种。
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如一根烧红的铁钎捅进他浅薄虚妄的灵魂中,令他登时暴跳如雷,站起身对那两个
行刑的皂隶大叫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我是刁主薄的儿子,打死一个区区白衫书办,不过是一点过失而已!”
“只是一点过失?!”正在刁德一语气高昂的时候,站班的大门猛然被人大力撞开,当前那张一向带着温和低调笑容的老脸,此时看到马权奄奄一息的样子,立马阴沉地简直可以滴出水来。老瘦的身子,似乎也因为看到这意想不到的情景而剧烈颤抖起来。
在东郭老头儿的身后,是已经升任刑书的朱班头,看到马权身边站着那两人的竹棍上都浸上了血,当下跑上前去,一人一巴掌就朝那两个家伙扇来:“老刘、老朱,原以为你们两个在县衙混了十几年,好歹会长点眼色。想不到啊……”
朱逸望了一眼一旁面色剧变的刁德一,生生忍住了他质问这两个家伙到底收了刁主薄多少好处的话。可正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他浑身又不自然一凛,看着那两个跪地求饶的家伙,无奈摇了摇头退了开来。
而他的身后,是已然杏眼圆睁,右手将腰间剑鞘都握出白节的糜贞儿,冲霄的杀气丝毫不加掩饰涌向这两位皂隶。直到朱逸已不敢在她面前演苦肉计保这两个曾经的属下时,她才猛然将满腔的杀气射向刁德一,手中的长剑唰得一下出鞘!
长剑如虹,势不可挡!
在场中人,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之前又被糜贞儿蓦然爆发的怒气所慑,谁也没想到糜贞儿竟然会一下失了理智直接向刁德一出手。一瞬间,众人连开口都来不及,就看到糜贞儿身影快若飘风、疾如飞鸟,手中寒霜铁剑狠狠朝刁德一刺去!
“贞儿,不可!”趴在凳子上的马权突然抬头,虽然他的身体已不能动,声音嘶哑几乎也听不清。可就糜贞儿的剑离刁德一的嘴唇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生生停了下来。很显然,糜贞儿这一剑,是要直接刺破刁德一的嘴巴从后脑贯出的!
这样的一剑显然是致命伤,不过却会比一剑刺穿心脏要死得慢一些。由此,中剑之人所遭受的痛苦也会长久许多。更不要说,这样的死法还会给人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所以,即便在江湖仇杀中,若不是陷入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争斗,一般江湖人士也不会使出这样狠辣刁毒的手法。
很明显,这一剑将糜贞儿的怒气完全表达了出来。而马权那一声身边人都没听清,却让暴怒当中的糜贞儿一下怔身的现实,似乎也清晰说明了一件事。或者说,一丝情……
“大小姐,现在不是喊打喊杀的时候,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没脑子……”马权再度努力抬头,嘴角仍努力绽出他那标志性的微笑。
“你的意思,我们应……”糜贞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