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中,领导与下属关系,是个永远难解的命题。顶 点 x 23 u s
表面上看,领导对属下有着指挥权,但扒开本质,结论其实很简单。若是领导不给下属发工资,下属哪会将领导当根葱啊?
说到底,还是利益惹的祸。
但这条规律显然不适合马权跟张靖初,马权本来就不想在国家政府机关上班,心中常埋跳槽下海的念头。至于说工资,马权更看不上县衙里发的那仨瓜俩枣,人家吃干股都赚得流油,又岂会在意那点死工资?
这样的事情,在前世绝对不会发生。前世马权这样的私营大业主,最佳的选择就是同政府部门合作而不是投效。由此,马权如今的所为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
所以,他对待张靖初,并不会跟其他人一样一味的服软,甚至卑躬屈膝。那样张靖初根本不会尊重自己,只会将自己当成一件工具,自己出多大力也不会感激,有了麻烦还会拿自己当替罪羊……
这不是张靖初薄情,也不是他无义,只是在这个社会,政府领导和下属从来都是这样的关系。
马权没能力从根本上改变这种关系,但却可以在已有的资本下,改变张靖初对他的态度。毕竟,如今的马权已经积攒好了这样的本钱。
如今海西县官府正跟海西粮长大户展开决战,而马权又初步确定张靖初已经对他形成依赖、且自己的作用不可替换时,他就可以如今天一般适当表露出一些情绪,让张靖初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在这里得不到尊重那就会毅然决然另谋高就,不会在官府这一棵树上吊死。
只有这样,张靖初才会重新审视马权的价值,仔细思量确认马权是不可替代却可能会流失时的重要价值后,自然会调整对马权的态度。哪怕是假装出来的尊敬,对马权都是异常重要的……因为只有花费心思考虑给人足够的尊重,才会正视那人的付出,认真考虑给那人的回报。否则,一个价值极高的下属视习惯为自然后,永远只能是上司的一个马桶!
当然,这其间也有一个度,也需要一份圆滑。就如马权今日回复张靖初一个已知不会被选用的建议,却不能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一样。一旦撕破脸,张靖初毕竟是封建时代的县太爷,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马权一旦真不在县衙当差,且惹恼张靖初后,张靖初绝对挥挥手就可以让马权灰飞烟灭。
就如那些在海西盘踞百年的豪门大户,也不敢直接否认张靖初拿出的白册,只能靠着自家的关系请来御史
来对付张靖初一般。因为,他们也知道,单凭他们没有功名、没有官身的地位,若是跟张靖初硬碰,只有破家灭门的下场。
所以,跟张靖初耍耍心眼儿可以,但真不帮张靖初,马权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也所以,糜贞儿听了马权这番话后,最终撇撇嘴,赏马权一个白眼:“还以为你真的不看重县衙的职位,原来从头至尾,都是虚张声势。”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这种聪明人的游戏,像你这样胸大无脑的大小姐是根本玩不转的,不信你写个辞呈看看,我保证张靖初一点头就会同意。”马权同样翻了了一个白眼,他很庆幸今日的耍心眼儿,能换来糜贞儿的美人娇嗔,实在是意外之喜。
可欣喜也到此为止,确认马权说的都是实话,且会帮张靖初解围后,糜贞儿也懒得还击马权,起身就想离开户房的值班。
“哎,你别走啊……”马权赶紧拉住糜贞儿,手还没伸出,就被糜贞儿冷目一瞪就缩了回去,但嘴里的废话仍旧不停:“我要出去一趟,你得陪着我。”
“去哪里?”保护马权是糜贞儿这位锦衣卫的主要任务,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芙蓉楼。”马权嘿嘿鬼笑,也不解释,直接抬腿开门。糜贞儿无奈,只好跟上。但似乎不甘心每次都被马权占得上风,微微一笑后,对着马权的背影道:“你去芙蓉楼最好也跟解决张大人的事有关,因为这位御史不见得就是冲着张大人而来……”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位御史大人是两月前更调任到长安的,而之前的官职,是徐州府的通判!”说罢,糜贞儿让过呆立在一旁的马权,终于还是比他先走出了值房的门。
马权苦笑了一下,他哪能不记得‘通判’这个官名,尤其是徐州府的通判:记得马权第一次面见张靖初的时候,就在糜家的酒宴上。那个时候,张靖初装着酒醉,道出他全力调查马文渊身死的悬案,可就是徐州通判的一纸书信,隐晦威胁让张靖初停手!
不过,想到这里,马权嘴角上最终还是浮出一丝笑容,望着糜贞儿那杨柳款摆下的翘臀,露出啧啧的赞赏之声:这样也好,马文渊的谜案到丁狱卒那里就彻底断了线索,这次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难道自己还会拒绝不成?
当初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也可以从丁狱卒手下逃得一命。如今手中也稍有本钱,难道还会望而却步?
现在,就先给那位
御史大人准备一份上好的见面礼吧!
可惜,心中的盘算豪气干云,但一走到路上,马权还是忍不住往人多的地方钻。糜贞儿自然明白马权的用意,御史言官在明,还有一位高手在暗,马权就是想借着各色人群避免被那高手盯住。只不过,他却不知,这样胡乱瞎走,已经让大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