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泼皮一声尖叫,众泼皮都随着哄笑起来。少女气得面颊涨红,赶紧挣脱了马权的手。
这个时候,马权已经察觉出不对味儿了。从穿越到现在,一件件事来得都太突然。尤其是这泼皮对一个糜家的仆役这么上心,就更让他狐疑了。
按说,这些泼皮跟狱卒串通,想勒索这个身体家人一些钱财,还勉强说得过去。可闹到现在,糜家小姐已然出场,这些泼皮非但不抽身而退或干脆绑了糜家小姐,反而还用言语想将糜家小姐激走,这已不是正常的绑票儿了。
这个泼皮刚才故意这样喊,明显在欺糜家小姐脸皮薄,见识小,让她羞恼之余抛下马权一走了之,好保全糜家的名声。只要这少女不再插手此事,他们趁着街上行人不多,还是有时间绑走马权的。
如此这般种种,看起来全冲着他马权而来。而一个家丁仆役,至于让这些泼皮如此锲而不舍,甚至还逼得这个泼皮头头都猛然爆发了智慧?
马权仔细看了一眼全身上下,真心觉得这些泼皮绑了他,除了浪费粮食之外再无其他用处。可眼下,一边是身娇体柔的糜家小姐,一边是这些横眉立目、手持棍棒的泼皮无赖,马权即便智商余额再不足,也知道该选择投靠那边。
“侠女,你这会儿可不能抛下我啊……”马权龇牙咧嘴做出一副疼痛难当的模样,现在他既然知道这些泼皮无赖不敢得罪这位少女,自然不能让手上唯一的救命稻草跑掉:“小人生是糜家的人,死是糜家鬼,忠心耿耿,天日可表。这些泼皮无赖就是看上小人一片忠心,想借机绑了小人敲诈糜家财产,如此丧心病狂、不仁不义之举,简直天理不容啊!”
这番话说得狗屁不通,在任何有见识人耳中都不过一个笑话。可车厢下这小姑娘听到马权这番话,却一下笑开了颜,连带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成了新月状,说不尽的好看可爱。仿佛这一句话的魅力,让她刚才从车厢中摔倒的疼痛也忘记了。
随后,她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小手儿,轻轻拍了拍马权的肩膀,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笑眯眯说道:“放心,有我罩着你,他们这些人不敢动你半分汗毛的。不过,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绑架你能捞几个大钱?”
马权心中一阵恶寒,想不到自己的小算盘直接被一个丫头片子识破了。不是说,古代那些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笨得都跟傻根儿一个样子吗?
可这时泼皮们见没
气走糜家小姐,心头不由有些焦急。尤其为首那个泼皮见天色越来越亮,大街上隐隐已有几人朝着自己聚拢过来。心下更加焦虑,纠结片刻后,终于狰狞一声喊道:“赶紧将这小子打晕给我带走!”
“谁敢?!”少女见状,丝毫不怕,反而一把从车厢当中跳了出来张口大喝,指着那泼皮老大的鼻子说道:“姑奶奶劝你们现在就赶紧滚蛋,否则……”
“否则什么?!”那泼皮老大已经十分不耐。
可这糜家小姐却微微一笑,豆蔻少女那种狡黠和精明尽显无遗:“你们何时见过大家小姐出门,只带一个车夫出来的?”
话刚说到这里,那泼皮头子就觉大事不妙。而少女这时果然以手捧在嘴边,朝着马车后的大街喊道:“云叔叔,有人要打我啦,快来救我啊!”
一声喊罢,小巷遮挡视线后的大街上立时涌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那些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看起来孔武有力。见到倾倒的马车后当即大怒,在少女风/骚挥手一指下,疾步扑过来朝着那群泼皮无赖挥拳就打。
那些泼皮也不是什么打不还手的人,可一动起手来,马权就看出少女唤出来的这些人身上都是有功夫的。一个个出手狠辣无比,毫无花哨,拳拳都是打击在对手的要害。那些木棍、木刀打在这些人身上,不是咔擦断裂,就是被人徒手夺了过来。没几个回合,那十几个泼皮都被打倒在地,捂着下阴或者眼睛呻吟。
马超这时候也有些反过劲来了,爬将出来看着少女在其中欢呼跳跃的样子,哪有半分古代大家小姐的样子,整个一个现代小太妹还差不多。想必这丫头早就修成了精,人前人后两张脸,古灵精怪至极。
不用说,刚才她从车厢中面露痛楚的小声呼救,显然是装出来的……而她偏偏又是糜家的小姐,自己又是糜家的仆役,摊上这样一个主子,马权心中默哀:以后估计自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刚想到这里,马权看到那些打手都已经停了下来,对着他身后微微一抱拳,齐齐恭敬说了一声:“师傅。”
马权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一袭蓝衫,步履稳健有度,双目炯炯有神。可马权看了一会儿就觉出这人实在不像个护院总管,反而一身的江湖之气喷薄欲出,更像武侠小说当中那种除暴安良的大侠。
而就当他这个想法冒出脑海时,就听倒地的那个泼皮头头惊骇大叫道
:“是他,是他,想不到竟然是他!”
“到底他妈是谁啊!”马权这时恨恨一脚上去:“说了半天不说清楚,难道他还是小李飞刀李寻欢啊!”
这泼皮被马权一脚踹在脸上,早就煞气尽除,捂着脸面叫道:“什么小李飞刀,那是太祖爷虚构的人物好不好?眼前这位可是一骑挑三邪,千里杀六枭,威震徐州的一代大侠云霸天啊!”
“什么?”马权忍不住挠了挠头,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