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徐嫂,再去多盛一些端过来。”潘婉卿出声吩咐道。
此时,徐嫂正在一旁收拾茶具,一时间腾不开手,林初夏善解人意的说道,“徐嫂,你忙吧,我自己盛就好。”她说罢,站起身,熟悉向厨房中走去。
潘婉卿脸色微变,心想,这林初夏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她以为她现在还是东霆的未婚妻吗?可以在别墅中随意走动。
“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天雪,你去把汤端过来。”
“嗯。”天雪点头应着,也起身走向厨房。
她与林初夏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而客厅内,只剩下潘婉卿与慕东霆二人。
“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失踪了三年,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潘婉卿沉着声音问道。
然而,未等慕东霆回答,只听厨房中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林初夏一声惊叫,“啊,好烫!”
慕东霆剑眉微蹙,急忙起身,快步来到厨房门口,入眼处,指尖地面上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片而汤汁溅了满地,而林初夏摔倒在狼藉之中,手掌按在被烫得红肿的小腿上,疼的不停落泪。
而天雪似乎是吓到了,僵硬的站在她身后,居然都没有上前搀扶。
慕东霆踏过地上的狼藉,大步来到林初夏身旁,不由分说的把她从地上抱起,转身向客厅走去。而由始至终,甚至没有看天雪一眼,在他的眼中,只有林初夏。
可是,他知不知道,其实她也被烫伤了。她不是不想把林初夏从地上扶起,她只是疼的根本没办法移动。只不过,她穿着黑色的长裤,所以才看不到伤口。但只要他细心一点,就会看到她的裤腿上的布料都是湿漉的。
这一刻,天雪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感受,痛吗?不,心都麻木了,又怎么能感觉得到痛苦。
她拖着烫的发疼发肿的腿,很是艰难的来到客厅中,她僵硬的站在那里,就看到慕东霆紧张兮兮的把初夏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动作极尽温柔,那姿态,就好像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稍不留心,就会碎掉一样。
然后,他高大的身体蹲在林初夏面前,小心翼翼的卷起她裙摆,用手掌托起她烫的红肿的小腿,用湿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并吩咐徐嫂去拿烫伤膏。
天雪听到他用很温柔的声音询问,“疼吗?”那声音,温柔的就像水一样,只可惜,那份温柔是属于林初夏的,并不属于她。
“雪儿,你的裤子怎么湿了,烫到了吗?”此时,潘婉卿走过来,担忧的询问道,俯身就要去掀她的裤腿。
天雪有些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摇头回答,“我没事。”
而此时,徐嫂从楼上取来了医药箱,也凑到初夏身边,看了眼烫的红肿的小腿,咂了咂舌,而后带着几分怨怪的说道,“太太也太不小心了,初夏小姐端着那么烫的热汤,您怎么还撞倒她呢。”
事发时,徐嫂就站在厨房门口,从她的角度,只看到天雪与林初夏两人擦身而过,紧接着,林初夏就摔倒在地,徐嫂并未看清究竟谁撞了谁,但她心里本就是偏袒着林初夏的,又对天雪多有成见,理所当然的认为天雪才是害初夏受伤的始作俑者。
而她无心的一语,却好似平地惊雷一般,几乎让天雪措手不及,而屋内的几人,都有些变了脸色。
潘婉卿自然不相信天雪会故意撞倒林初夏,她看着天雪从小到大,她的品行如何,潘婉卿自然是清楚的。
“徐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天雪撞倒林初夏的?”潘婉卿冷着脸子询问。
可徐嫂就是一口咬定是天雪撞了林初夏。
天雪僵硬的站在那里,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隐在衣袖内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她一直看着慕东霆,一瞬不瞬的看着。而由始至终,他都低着头,专心的给初夏擦药,对她们的争执,置若罔闻。
而林初夏也不开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完全的置身事外。
天雪承认,她没有他们那般沉得住气,她可以委屈,却不能被人冤枉。她拖着疼痛的腿,走到林初夏身旁,清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初夏的眼睛,问道,“林初夏,你说实话,是我撞倒你的吗?”
而面对天雪的质问,林初夏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眼眸中瞬间涌出了大嘀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顺着眼帘滚落,说不出的委屈。她紧咬着唇,嘤嘤的哭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此倒显得是天雪咄咄逼人了。
“天雪,别闹了。”慕东霆剑眉深锁,无
奈的说道。他把手中的药膏放在一旁,起身把初夏拥入怀中,并轻声哄着,用干净俢长的指尖,轻轻的为她擦掉脸上残存的泪痕。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天雪。他就是这样,在她的面前,毫无忌惮的把别的女人拥入怀中,他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做妻子的感受呢。
天雪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大哭,把所有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掉不出一颗眼泪,双眼干涩的发疼。呵,痛到极致,真的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而眼前,林初夏的身体靠在慕东霆胸膛,扬起苍白的小脸,泪眼迷茫,娇声说道,“东霆,你责怪天雪,天雪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天雪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震响,林初夏的话,无异于默认了是她撞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