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是可以引导的,你们尊重我,百姓才尊重我。”青鸢插了句嘴。
“你这妖女,居然敢偷听我们商量国之大事。”许镇南又是一声怒吼。
“阿九,不许多嘴。”君漠宸低斥。
“殇儿,你不能沉迷女
色,这不知端庄为何物的妖女你执意留在身边,我也没办法。但你绝不能与她如此亲近……”
“老爷子,你跑题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样轻视阿九,她只是关上门与我随意一些而已,老爷子未经通传就闯进来,不能怪她不端庄。”君漠宸打断他的话,起身给他倒了碗热汽腾腾的酥奶茶,神情严肃,“我选的妻子,希望你们可以尊重她,这也是尊重我,尊重你们追随的大元王。”
许镇南堆满褶子的眼睛眯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气氛僵持了半天,他才不情不愿地说:“得想办法减少损失,还要和承毅他们取得联络,原定三日后攻打凉州,现在也不知他们情况如何。”
“我会再派人联络,老爷子年事已高,不必事事担心操劳。”
许镇南握紧茶碗,忿然道:“你嫌我老,我却惭愧,时至今日还未辅佐你重回大元城,有负于你父亲所托,有负你母亲的遗愿。”
“老爷子,你知道我本非这意思。”君漠宸拍拍他的手背,温和地说:“我自有打算,一定会带着大家走出去,完成父亲的心愿。”
许镇南站起来,拱拳深揖,“但愿吧,老臣先告退,请王不要计较老臣的无礼。”
“老爷子不必多礼。”君漠宸赶紧扶住他,眉头微皱,“现在最不能乱的是人心,老爷子与我,应当是一条心。阿九不会妨害我们的大事,相反,她是能让我开怀的人。当日她对老爷子多有不敬,我替他向你赔不是,就此作罢,不要再提了。”
“是。”许镇南又作揖,往里屋看了一眼,缓步出去。
他老了,背开始有些佝偻,当年英雄,已是迟暮,当门拉开时,大风雪猛地扑进来,吹得他白发凌乱。
冷啸他们赶紧上前,给他披上披风,用牛皮给他挡住从前面来的大风,护着他出去。
君漠宸目送他走远了,才缓缓关上了门,扭头看向屋内。青鸢正在屋里打喷嚏,一声又一声,响亮极了。
“快出来。”他微微拧眉,快步进去看她。
青鸢的嘴唇都冻得发乌了,搓着手,跺着脚,扑到火盆边不肯再挪窝。
“好难熬啊。”她眨了眨开始泛红的眼睛,一打喷嚏,就眼泪直流,眼睛都疼起来了。
“嗯,小可怜。”他捞她坐在膝上,把她紧紧抱住,双手烤暖了,再包住她的小手用力搓。
青鸢靠着他坐了会儿,小声说:“你快去忙正事吧,别让老爷子哭泣啊……我看他那样子,就好像心上人被我抢了一样……”
“小心又让他听到。”君漠宸淡淡地说。
青鸢见他没有要继续开玩笑的意思,自觉地闭上了嘴,从他腿上起来,“不然我也去城里帮忙吧,姝娘说每个人都在做事,只有我闲着,难免他们看不惯我……”
“先把你冻散架了,我还要帮你把骨头拼起来,夜里没有小东西抱了。”他笑笑,起身拿披风,压低声音说:“我过一会要出城,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出去。”
“你去哪里?这么大的风雪。”
“我要去看看城外的情况,信送不出去……”他拧眉,微露忧色。
“豹子也出不去吗?”青鸢小声问。
“沙漠豹目标太大,出去容易被探子发现,一旦被跟上就麻烦大了。”君漠宸摇头。
青鸢送他到了门口,门只要一打开,大风就卷了进来,冻得她猛地发抖。只见他披着披风,拿着牛皮往头上一遮,便带着冷啸他们大步冲进了风雪里。
青鸢好心疼他啊,若不管这里的事,去哪里都能过上安逸的日子吧。
但男人,正是因为有了责任,有了志向而变得魅力无穷。若他庸碌无为,又哪来这般霸气呢?
冷阳重伤,到现在还未痊愈,冷邪在外面找倾华还未回来,冷暮又在白头山,他身边帮手少了三个,杂事一大堆,青鸢想到这里,怎么都坐不住了,她怎一人独享安逸,喝羊肉汤,烤热烘烘的柴火呢?
“王妃,我得回去一下。”姝
娘焦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怎么了?”青鸢赶紧过去开门。
“我家小子病了,我得回去看看。”姝娘匆匆说。
“赶紧去吧。”青鸢赶紧点头。
“对面有婢女,你有事叫她们。”姝娘叮嘱几句,快步跑开。
院子风雪在怒号,青鸢匆匆掩上门,看头看向从炭盆的小窝里钻出来的小珍珠。它飞不出暴风雪,所以也没办法替君漠宸送信,若小珍珠像豹子一样强壮就好了,还能背着她飞呢!
她来回踱步,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唤过小珍珠,把她小心地揣进了小袄里,披上披风,顶上牛皮,埋头往外走。
“王妃去何处?”守侯在外面的婢女见了,赶紧过拦她。
“我有事,去豹房,对了,拿几床被子过来,来两个跟我去,不用拿别人的,就拿我的。”青鸢停下脚步,脆声下令。
婢女们互相看看,有两个快步跑过去,搬了两床棉被出来。青鸢让侍卫牵来马车,直奔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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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清寂无人,地上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