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踩空,人直接往前扑去。

“小心。”低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是谁?”她瞪大眼睛,小声问。

“我是泠涧。”泠涧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伸出手指晃了晃。

“别晃,我看得见。”青鸢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你可以自由出入吗?”

“嗯,本来只有两个月就能和他解除约定了,于是拼命压榨我,明明说只用给焱灼治病,如今还有惜夫人,汉仪郡主。”泠涧懒洋洋地说着,慢步往里面走。

“泠涧……”青鸢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走近他,小声说:“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嗯?”他一指抬起青鸢的下颌,不解地说:“我看王后的眼睛如两汪清水,很是透澈。”

“不是红的?”青鸢狐疑地问。

“闪亮得很。”泠涧摸了摸她的脉搏,摇头说:“脉像很乱。”

“可能活到九十九?”青鸢眨眨眼睛,认真地问。

泠涧嘴角轻抽,“大约,可能,也许……十九。”

青鸢猛地瞪大眼睛,小声说:“你说真的?”

“我与浮灯都这样觉得。”泠涧看着她有些涨红的小脸,小声说:“浮灯说你手相像自十九岁开始就断开了,再无以后。我也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乱的脉搏,这简直是对我的打击,天下居然有我不知道的恶疾。”

“你才有恶疾,我不过是有点心脏病,吃好睡好不生气就能长命百岁。”青鸢有点生气,好端端地要咒她十九岁死,白无常若真的十九岁那天来找她,她就揍死他!

她瞪他一眼,一扭腰,气呼呼地往外走。

“去哪里?”泠涧问她。

“吃好的睡好的去。”青鸢脆声说。

“不可吃得太撑,太油腻,太辛辣,太燥,太寒……”泠涧好心地叮嘱。

“那再给我九天好了,不,九个时辰!若连吃什么也管,我也不想活到十九了。”青鸢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径直出了大院。

她脑子里已经把整件事串成了串——芸桃不知什么原因,成了奸细,只是不知她是凤芹的人,还是君博奕的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是谁的人,她杀了许贞怡,嫁祸倾华!因为他们知道,青鸢是不会撒手不管的,一旦激发两方的矛盾,势必让大元根基动摇。

好狠的离间计,好毒的手段。

青鸢握紧拳,若倾华死了,这一切就没办法澄清了!

还有许承毅,虽然她脑子里那张脸和许承毅不一样,但那感觉,那眼神,分明一模一样。焱殇会易容,许承毅当然不会以原本的模样出去干恶毒的勾当。这事,会不会和许承毅有关系呢?是不是贞怡夫人发现了许承毅的什么秘密,所以招至杀身之祸?

小珍珠拍打她的脑袋,提醒她,脚下又有台阶,她轻拎裙摆,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想了好一会儿,把小珍珠捧在手中,低语了好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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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里。

和尚已经念了一天一夜的经文,浮灯坐在最前方,手中佛珠慢慢滚动,薄唇轻开轻合,佛经从他嘴里吐出来,已变成了最悦耳动人的声音,让人的心和灵魂都忍不住平和下来。

焱殇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是黄昏,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转身走向老爷子的房间。

他一天一夜粒米未沾,一口水也没喝,人显得更加苍老了。

“还不如是我死了。”他拍打着床沿,老泪纵横,“你们姨母这二十多年来侍奉在我身边,尽心尽力。你们都怪她霸道,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女人要和胡人经商,若不强悍,哪能撑下来?你们这些男人都要忙着打仗,找水,建城。这些银子,不都是要靠着她带人把货运出去,赚回来吗?她就这样没了,你们给她找到凶手了吗?”

众人看向焱殇,他神色暗寂,沉默地看着榻上。

“老爷子保重,我们正在找。”许承毅上前去,轻拍老爷子的手臂。

“你也是个没用的,不就是一个女人,能躲在哪里?快把她找出来。”老爷子瞪着一双腥红的眸子,声音嘶哑得已经快发不出来。

众人又劝了他一回,天色越来越暗,府中响起的木鱼声敲打得人们倦意渐浓。

“找到了!”有人急匆匆地冲进来,抹着热汗大声说:“在城外二十里处,发现了顾倾华,她倒在树下面,属下就把她抓回来了。”

“冷啸去把她带过来。”焱殇立刻转身,看向冷啸。

“不行,一定要我亲自去审,如果王眼中还有我这个外公,还把我当成你的亲人,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你的心思现在全在那妖女身上,我信不过你。”

老爷子猛地翻身坐起,激动地大吼起来。

这正是焱殇不想看到的局面,老爷子对大元国的意义非同小可,若真的让老爷子出事,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只是其中,还有焱许两家必会爆发激烈的冲突。

“王?”冷啸慢步上前,严肃地看着他,等着他下令。

焱殇迈进门中,锐利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许承毅的脸上。

“朕不可能不插手,贞怡夫人不仅是朕的姨母,更是我大元国的国库的钥匙。不过,朕可以让老爷子指派一人,与朕的人一同审问。”

“那……就我去吧?”许承毅深弯着腰,扶着老爷子的手臂说:“王的话有理,这不是家事,是国事,王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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