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还有这威力呢!”青鸢乐了,摇了摇手里的梅枝,笑着扭头,高陵熠双手负在身后,正微笑着看她。
“是你吓走的?”青鸢唇角的笑意敛去,小声问。
“在下哪有那本事,方才腿都吓软了。”高陵熠摇摇头,平静地说。
“骗人,云罗的王爷,哪这么容易被吓软?”青鸢转头看他,月光投在他的身上,淡淡地笼了一层柔软光辉。
“姑娘也不像寻常人家。”高陵熠笑道。
青鸢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
高陵熠在她身后低声问:“你就是顾青鸢?”
青鸢飞快地扭过头,眼神微凉。
“我见过你和他的画像。”高陵熠抬步过来,平静地看着她,“在这里遇上你们,真是意外。”
“你怎么会有我们的画像?”青鸢冷冷地问。
高陵熠笑了笑,说了个名字,“许承毅。”
“他死了。”青鸢淡淡地说。
“他一直与我哥哥有往来,想说服我哥哥支持他成为大元王。我与哥哥只有一个心愿,云罗太平,永不掺入战火。”高陵熠凝视着她,瞳中有星光闪烁。
青鸢转开头,认真地说:“希望如你所愿,永无战火。”
“为什么不能调停呢?我哥哥想促成和平。”高陵熠又说。
“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青鸢拧眉,抬头看向他。
高陵熠摇了摇头,“我当不了说客,我是去找泠涧,全为了私事。”
“什么私事?治你的病?”青鸢好奇地问。
高陵熠不自然地别开了脸,轻声说:“这个……姑娘不要问了。”
青鸢双眸猛地一眯——这泠涧,把好看的焱灼给占了不说,难道还把这病弱好看的云罗王也俘获了?天下还有这么多美人芳心无处安放,他倒好,把位高权重的贵公子独占了两人。
“那个……走吧……”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拖着梅枝往前走。
前方有四道高大的身影奔来,拦到了二人面前,抱拳深揖。
“公子,属下已探明,山贼和捕快他们是一起的,我们的马车被抢了,您的东西都被山贼给夺去了,您的王印和药都没了。”
“药都算了,王印不能丢,我们赶紧找回来。”高陵熠转头看青鸢,为难地说:“但是姑娘一人在此,实在不安全,不如我们一起出城,看能否遇上你的家人?”
“也好。”青鸢犹豫半晌,点头同意。她一人在此,确实很不安全,黎夷此时在她心里善恶难辩,若说他无辜,怎么会这么巧?再者,若高陵熠对她有恶意,她也对付不了五个大男人,且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再做打算。
一行人匆匆出来,街上乱糟糟的,四处都是跑掉的鞋子,头巾,碎瓷片,烧得只剩骨架的灯笼。店铺都关门了,狗吠声响个不停。
“喂,你们去哪里?”萨雷米从角落钻出来,气喘吁吁地奔向几人。
青鸢看他的脸,不由得乐了,黑一道白一道,衬着他的肥肉脸,活像烤好的五花肉。
“你没找到雪樱?冷青他们呢?”青鸢丢了锦帕给他,让他擦干净脸。
“雪樱确实被山贼掳去了,他们追去城去了,我跑不过他们,累死我了。”萨雷米脸皮涨红,有窘迫地说。
“公子,我们的马没了,只找到这几匹。”紫衣侍从从街边找来几匹受惊乱跑到此处的马儿,想扶高陵熠上马。
萨雷米不客气地夺了一匹过来,把青鸢抱上去,“我保护你……”
他往马上一坐,马儿嘶鸣一声,蹄子乱踢,差点没被他压得跪下去。
青鸢吓得脸都白了,反手用力打了他几下,“你下去!”
这些又不是战马,普通人骑的普通马,哪承受得起这两百斤的大胖子再加上青鸢?而且他的大肚皮挺着,只差没把青鸢挤到马脖子上去坐了。
萨雷米尴尬地爬下马,拍拍额头说:“那我们有七个人,这里只有四匹马,不够啊。”
“罢了,若姑娘不嫌弃,我与姑娘同骑吧。”高陵熠拉住缰绳,利落地跃起身时,紫色衣袍在风里飞起,像紫色的凤尾蝶一般飘逸
潇洒。
青鸢一想,他反正是喜欢泠涧的,和姐妹差不多,罢了,一起就一起吧。他还算规矩,双手从她身子两侧伸过来,紧拉住缰绳,胸膛离她有一拳的距离,只是胳膊实在没办法躲开,不时蹭上她的手臂。
弯月照在路的尽头,尘土在月下飞舞。一直追到了龙尾山下,也不见那些山贼的踪迹。
“公子,现在怎么办?”紫衣侍从围过来,担忧地问:“没有药,您一天都撑不过去。”
“什么药?一个大男人还要天天吃药才能走路?”萨雷米不喜欢高陵熠这白面男人,倨傲地看着他问。
“我们公子有气喘病,随时得要用药。”紫衣侍卫看了一眼萨雷米,不满地说:“这位爷,若你不喜欢跟着,大可以不必跟过来,何必出言不逊?”
“哼。”萨雷米冷哼,从马上爬下来,走到一边坐着喘气,“该死的山贼,若是在我们珠璃国,我早就灭了他们。你们中原的皇帝真是没用,任这些山贼四处横行。”
“行了。”青鸢扶着高陵熠的手滑下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你们都别出声。”
“姑娘有何计划?”高陵熠好奇地问。
青鸢走到树边,唤来一只小鸟,问清自己想知道的事,眉头微拧起来,“焱殇他们不熟路,被困在里面了,雪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