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肯定?”许雪樱还是不信,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小声说:“这里真简陋,惜夫人为什么不惜福呢?”
“福是什么?”青鸢反问。
许雪樱怔了一下,迟疑着说:“福是平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到了今日,惜夫人居然有胆量追求感情,真让人意外。不知这胡木恩是什么样的人物。”青鸢走到衣柜边,拉开看了看,眉头微蹙,“真奇怪……摆”
“怎么了?”许雪樱凑过来看。
“若这里是惜夫人和胡木恩在外面置的小宅,想想惜夫人在府衙里的房间,明明每日见面,都要挂上满屋子的画,说明感情正浓,而这里的画,你们看看,只有一幅是这样的人物,其余都是花鸟鱼虫。这不应该。只能说明这是临时布置的,这画也是临时画成,根本就不是惜夫人和胡木恩的地方。”
许雪樱一拍手,惊呼道:“还真是如此!王后真是明察秋毫。”
“承蒙夸赞。”青鸢微扬下巴,拖长尾音,慢悠悠地说瓜。
许雪樱拧眉,上下打量她,不满地说:“又不谦虚了,王后是天下女子楷模……”
青鸢眸子里华光一转,指着墙上一幅画说:“咦,这画有些古怪,这气味好像是诛情里的药材……”
许雪樱顿时脸色一变,连退数步,手掩鼻子,惊恐地说:“你是不是又吓我?”
“快把画取下来,送去给泠涧公子看看。”青鸢愁眉苦脸地往屋外走,小声说:“你快出来吧,这诛情当真厉害,我有相公,你若吸多了,看你怎么办!”
许雪樱眸子猛瞪,几大步逃出了屋子,惊慌失措地用手往鼻前连连扇。
“现在怎么办?我也去泠涧那里看看吧……”
青鸢强忍着笑,脸上的肌肉都绷得发抖了,“没事,我会好好帮你的。”
“你怎么帮?”许雪樱突然明白过来,忿然道:“你太可恶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戏
弄我,我……”
“怎么可能是最后一次,日子天长地久呢。”青鸢嘀咕着,接过了侍卫递来的画,举到阳光下看,“这画虽无诛情,却能告诉我们这屋子的主人。”
“我才不信,”许雪樱恨恨地往外走。
青鸢轻笑,拿着画走向焱殇。
“相公,你要找的内\jian终于有谱了。”
焱殇接过她手里的画,仔细看了半天,神色一振。
“相公,我可有奖?”青鸢眨着大眼睛,期待地问。
“先把我手指给我补回来。”焱殇竖起两根手指,往她眼前晃。
青鸢的脸一红,轻啐一口,“你不正
经!”
焱殇低笑,把画卷好,爽朗地说:“你不就是喜欢这样。”
青鸢翻白眼,慢步往前走,轻声问:“这胡木恩不知人品如何,此时人在何处。”
“胡木恩这人也有四十多岁了,是土生土长大元人。以前是我在大元城的近侍,惜夫人到了大元城后,喜欢去上香拜佛,所以我调他去保护惜夫人。当年大元城破时,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没能逃出来,他一直未曾娶妻。”焱殇沉声道。
“若是如此,那胡木恩还是一个痴情的人。”青鸢小声说:“如果他和惜夫人是真感情,我希望你能成全他们二人。”
焱殇点头,严肃地说:“我怎会拦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
正说话时,冷衫大步进来,抱拳行礼。
“免礼,找到惜夫人了?”焱殇挥挥手,急声问。
“没有,不过找到了胡木恩家里照顾老太太的仆妇,她中途跑回来了,被逮了个正着。”
“带进来。”焱殇立刻说。
冷衫转过身,冲着外面的侍卫大声说:“带进来。”
几名侍卫带着一名身着土色衣裙、头发花白的妇人进来了。她进了院子,才挪了四五步,便双脚一软,跪到了焱殇的面前。
“王、……跟奴婢无关……无关……”她颤抖得不成形状,眼泪鼻涕一直往外淌。额头在地上碰得砰砰响。
“你不要怕,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好回话。”焱殇在一边的木椅上落座,让冷衫扶起了老妇人。
老妇还是发抖,颤微微地挪到了椅子边,压根不敢往下坐。
“胡木恩的家人都去哪里了?”焱殇低声问。
他已尽量让语气温和,怎奈他天生有威严的气势,老妇人越抖越厉害,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放心,恕你无罪。”青鸢赶紧说。
老妇人擦了擦汗,又趴下去磕了个响头,嗫嚅着说:“谢主隆恩。”
“说吧,怎么回事。”焱殇等她坐稳了,才低声问她。
“前几日,木恩突然回来,向老太太磕头请罪,说……说和惜夫人好上了,要带惜夫人离开。老太太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闭过气去。木恩再三告罪
,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如果不能带惜夫人走,他也不想活了。老太太心疼木恩,想到木恩这么多年为了小晴的事郁郁寡
欢,现在突然有了精神,想娶妻成家,也是一件好事。她横下心,决定帮儿子一把。所以这几天,老太太和木恩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还商量着和木恩分开走,如果木恩出事,也不会连累到木恩弟弟他们。”
“那现在人在何处?”
青鸢着急地追问,她最怕这些人落在jian人手中,成为威胁惜夫人的利器。
“不知道啊,我们在中途走散了。本来说好一路上不停,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