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银号不是拿不出银子来,但只要粹银号放松了口子,把银子兑出去,京中各大钱庄就完
蛋了。
小十有些焦头烂额,甚至生出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她有点沮丧,更多的是难过和担心。南彦没回来,傅石沐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京中银庄大乱,势必殃及各行各业,百姓对女子为帝本就不怎么信任,如此一来她威信动摇,诸侯再发难,她到时候要怎么办?
“唐东止回来了吗?”她微偏过头,看着身边的曹宇问道。
曹宇点点头,小声说:“我让他回去梳洗更衣了……”
正说话时,唐东止一脸愧色地从马上跳下来,大步跑到了小十面前,抱拳就跪。
“陛下,臣无颜见陛下……”
“别跪了,办事吧。”小十扶起他,小声说:“如今我们要齐心协心,不要再生起斗心,你们赶紧分成三组,赶紧去各大钱庄,扮成商客存银子,大造声势,让他们赶紧散开。”
“是。”唐东止点头,招呼过一个兄弟,大步走开。
“陛下不回宫吗?这里雨大,若着凉了如何是好?”曹宇担忧地问。
小十抬头看雨,小声说:“不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曹宇向众人点点头,大家散开,各自去办事。
小十站在屋檐下,小脸上蒙着薄薄细汗,忧虑地看着雨水从屋檐落下,忍不住抬手去接。水珠在她手里很快聚成一汪晶莹,她抿抿唇,双手微微分开,让水珠滑下。
“陛下往里一点吧。”曹禺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雨水,给她紧了紧蓑衣,关切地说:“不然去酒楼坐坐也好。”
“陛下,果然有人来救安然,我们的人已经跟过去了。”于靡匆匆跑来,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小十眼睛一亮,拔腿就往雨中走。
青石板路早就湿滑不堪,人群又拥挤,小十被人撞到,差点摔到地上。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扶住了她。她匆匆抬眼,只见隽喆眼底含笑,正盯着她看。
“谢小王爷。”她淡淡点头,抽回了手。
“公主这是去哪里?”隽喆一闪身,拦到了她的前面,大有纠缠到底的意思。
“请让开。”曹宇和于靡上前去,怒视隽喆。
“公主别生气,我是奉王叔之意,来帮银庄解围的。”隽喆唇角噙笑,手中折扇在掌中轻敲,扇尾坠的孔雀蓝宝石晃动不停。
“谢了。”小十眉头微皱,急于摆脱他,绕着他又想走。、
隽喆一伸臂,挡住了她,快速说道:“公主不与我同去吗?”
“小王爷去就好,还有,我已登基为大元君主。”小十推开他的手,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隽喆的嘴缓缓咧开,抱拳说道:“是,大元君主,还是与小王同去吧。”
“闪开。”小十心情不爽快,被他缠得怒火万丈,一掌推开他,带着人匆匆往前走。
“喂、喂……”隽喆赶紧追了几步,笑眯眯地说道:“这是规矩了,我们珠璃的银子存进去,大元的主子得给我们立下契约,盖上玉玺才行。”
小十深深吸气,扭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先存,难不成我还赖你的?”
“倒不是怕赖,只要公主……哦,陛下同意将南街的街铺也给我五年经营权。”
“五年?”小十倒吸了口凉气,真是狮子大开口,若是真给他五年,整条街他都能有力买下来了。她冷冷一笑,轻啐道:“想得美,你爱存存,不爱存拉倒吧。五天也办不到的事,你也好意思开口。若这是萨雷米的意思,你回去告诉他,他老了,眼神也不好用了,居然会带你来我们大元,赶紧回珠璃国呆着吧。真不服气的,你我两国,下国书来议,现在给我让开。”
隽喆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小姑娘就有这优势,她能像君王一样威风八面,她也能像所有被宠在掌心的娇小姐一样啐你一顿,你还还不了嘴,与这小丫头斗不了气。
“陛下,有几家大商户的人撤走了。”
“是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小十好奇地问。
“有个大客人到了粹银号,当着众人的面存进了十万黄金,那人一身绫罗,手戴鸡血红的宝石大戒指
,听说是太上皇的密友,特地赶来庆贺陛下登基的,这十万黄金是给公主的贺礼。还指着几名大商户的管家说,要么立刻退出去,不然就挤兑到那几个商户在国外的生意血本无归。他一连报了好几家在珠璃和大南的商户的名字,连上个月的成交量是多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几家商户根本不敢再出声,灰溜溜地跑了。”
“父王的好友?父王回来了吗?”小十眼睛一亮,拔腿就往粹银号奔去。
“没有看到太上皇和太后。”
粹银号前正人声鼎沸,众人围着那珠光宝气的大商人评头论足。没一会儿,又来了七辆华盖马车,同样搬下了大大小小十数口大箱子,掀开来,全是黄金白银,闪瞎人眼。
“女帝登基,乃天之详兆,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不知道跟着发财,还想取银子,是想让大元大乱吗?再围在这里捣乱,统统抓进去。”衙门的人有了底气,拿着铜锣大声呼喝。
人群终于开始退出银号,但仍然站在一边,看着华丽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停到了粹银号门口,不一会儿,居然停了七十多辆,把整条街都堵上了。
而车里的人莫不是各地大富大贵的角色,衣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