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冷战,紧紧地抓住了南彦的手指。
“怎么了?”南彦抚了抚她的小脸,轻声说:“还是我背你吧。”
“不了,快走。”
小十摇了摇头,拽着他的手指,大步往前。这人既然跟来了,迟早会现身。
她又害怕,又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的脸,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走几步,她就回头看一眼,隐隐期待那人突然出现,早点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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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
官差正蹲在路口,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有人在拍蚊子,有人在抽旱烟,哪里像是来捉贼的?小十一看就生气,这里虽地方小,但离京城也不远,这些人拿着俸禄,就这样办差的?好歹是来捉杀人凶手的吧!
他们在带路人的指引下,从另一条小道绕出来,大摇大摆地从官差面前过去。有官差明明还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但压根就没有上前来盘问的意思。
小十更生气了,拉着南彦的袖子说:“你看看,你快看这些人,哪里像官差?”
“天高皇帝远,很多小地方就是这样。”傅石沐在一边小声说。
“咦,傅石沐,你怎么什么觉得平常?这样很不寻常!他们太不称职了。”小十气愤地说道。
“不捉我们,不是更好?”南彦小声问。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小十气鼓鼓地说道。
南彦哑然失笑,摸着她鼓起的腮帮子说:“小祖宗,你这么容易生气呢,若这也生这么大的气,这一路走过去,你会被气胀成一个圆球了。”
小十用手肘碰他,不悦地说:“别笑话我,这是我治理下的江山啊,怎么会这样!”
“好了,先进城。”南彦怕她跳下去理论,赶紧扬鞭策马,往城中疾冲。
此时的青袋分舵,乞丐们都睡了。
刘明和老曲坐在长老的窝棚里,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满身酒味儿。
“这令牌卖出去,就是一千两银一个,这里有六个,六千两银!刘明,你知道这是什么令牌吗?”老曲抛了抛令牌,神秘兮兮地问刘明。
刘明一听这价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流着口水问:“是什么令牌。”
“京城,京畿护卫的令牌,这些人,可都是一等护卫。”老曲把令牌搁在桌上,手指在上面的刻字上用力摁了摁。
刘明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身子一歪,从长椅上滑了下去。
“妈呀,这可是会掉脑袋的,老曲,你这是惹祸上身啊。一等护卫令牌丢了,怎么可能擅罢甘休?”
“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老曲哈哈大笑,把令牌往他脸上一砸,“胆小鬼,看你这熊样,这点胆识没有,还想发财?”
“什么财都能发,这财如何发得?自古民不与官斗,招惹了这些狠角色,就算挣着了金山银山,没命享用,那不是白搭?”
刘明从地上爬起来,腿脚直发颤,哆嗦着往椅子上爬,爬了好几下,才勉强坐稳,抹着满头大汗,惊恐不安地看着老曲。
“我看,赶紧把令牌丢出去,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的好。”
“避?你去吧!今日已有买家与我联络了,我待会儿就要去卖掉这些令牌,六千两纹银,够我潇洒一阵了。”老曲轻蔑地看了刘明一眼,将令牌用帕子包起来,站起来就要走。
“喂,带着我,我也有功,你得分我一半。”刘明赶紧跳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呵,当然会分你一半,走吧。”老曲眼中怨毒的光闪了闪,拉着他往外走,“我让兄弟们在龙头泉那里设了陷阱,这时候他们一定都被放假到了,拖下山,交给衙役,他们当我们的替死鬼。谁会知道令牌在我们手中。刘明,别说兄弟我不帮衬你,这种发财的机会,就得提着脑袋去干,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小子,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刘明咬牙,壮着胆子跟他往外走。
这时乞丐们都睡了,只有他的几个心腹坐在火堆边丢石子玩,见二人
出来,好奇地问:“去哪里?”
“走走。”老曲笑笑,步子更大了。
刘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尽量昂首挺
胸,不让自己显得太窝囊胆怯。
二人一前一后地绕出城隍庙,老曲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突然就拔出尖刀,狠狠捅
进了刘明的心口。
刘明毫尖刀给斩断了。他脖子一歪,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尤瞪着老曲不放。老曲把他拖到了佛像前,塞进了香案里面,狰狞地笑道:“蠢物,我怎么会让你分我三千两银子?你就在这里躺着吧。你不见了,他们只会四处找你。我正好去做交易。”
办完事,他把尖刀收好,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直奔交易地点。几名男子站在树下,正等着他。见他近了,其中一人拿出一叠银票,直接递给他。
“拿去。”老曲接过银票,兴奋地点清,把令牌丢了过去。
几人验明了令牌,转身就走。老曲刚把令牌塞进衣服里,突然间开始七窍流血,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银票上都抹了剧毒!
没一会儿,高大的男人就在月光下,蚀成了一堆烂泥,几只野狗跑过来,飞快地拖跑了白骨。
那些人从暗处出来,抛了抛令牌,轻声说:“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