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那样,你快去建,我都要被蚊子咬死了。”小十俏脸拉长,缠着他撒娇。
“我看你还是回去驿馆,和傅石沐呆在一起。”南彦被她缠得没办法,作势要点她的穴道。傅石沐腿有伤,不方便和他们上山,索性回去负责那些从山中带出来的侍婢的事,责令当地官府妥善送回乡去。
二人正闹,小白悄无声息地过来了,甩了甩尾巴,提醒他们隽喆到了!
“嘘……”二人相视一笑,打了个手势,和大家一起隐进密林中。
马蹄声声近来,往下面看,狭窄的山道里,隽喆正带着他的车队慢悠悠地过来。天气太闷热,他骑在马上,戴着斗笠,不停地用一只大芭蕉叶往脸上扇风,衣袍也就敞开了,中衣被汗水浸得透湿。
他是绝不会想到,有人大白天在这里设伏的吧?
小十正等着他进陷阱,只见他突然把斗笠一掀,骂骂咧咧地跳下了马,大步跑到路边的大树下乘凉。
“太热了,赶紧去找水去,我要歇一会儿。”
小十嘴角轻抽,又想要财宝,还不想吃苦头,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从诡劫宫出来,又只有这么一条路通向大路,他们不得不走。
“王爷,傅石沐他们带着那些女人已经快进城了。”前方回来一匹快马,到了隽喆面前停下,看了看天色,小声说:“我们得赶紧通过这条山谷才行。”
“急什么,未必他们还敢来抢?”隽喆冷笑,命令随从用大芭蕉叶使劲给他扇风。
“就怕万一啊,这山谷最好设伏。他们都不是善茬,不知道会打什么鬼主意。”随从小声提醒。
“傅石沐瘫了,南彦不过尔尔,那小丫头能成什么事?再说了,那小丫头的命可捏在我的手里,他们若敢来,我就当场让他们跪在我的面前。”隽喆不屑一顾地说道。
“王爷这是何意?”众人围上来,不解地问道。
隽喆嘴角歪了歪,摸着自己的耳朵,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小丫头中了毒,名为相思。那是个什么鬼教才有的东西,说什么得让心爱的人为她冲剖心而死才能治。”
“难道王爷想剖自己的心?”一群人倒吸一口凉气,看他这样子,实在不像为了爱情而奉献生命的人啊。
“去,本王会干这蠢事吗?”隽喆狂傲地笑笑,环视众人,慢吞吞地说:“其实,这毒本王会解。”
“真的吗?”大家更加意外,他何时有了这过人的本领?
“当然是真的,放眼天下,就只有我会解这相思之毒。”隽喆挽起袖子,竖着一根手指,狂傲地说道:“不仅会解,我还会配相思毒。”
“王爷真是厉害啊。”
擅长溜须拍马
的人赶紧开始奉承他,你一言我一语,把他捧上了天。
小十和南彦一直躲在他们上面的林子里,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有些忐忑。这人是在吹
牛,还是真的会解相思之毒?难不成他在诡劫宫里发现了什么?
南彦打了个手势,让准备动手的人都退回去,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隽喆还在向手下人吹嘘他的厉害,说得煞有其事。
“这相思之毒,只要毒发,便会浑身溃烂,痛苦不堪,一点点地烂死。就算爱人剖心救她,那她也已经成了满身窟窿的丑八怪。她只能向我低头,我才能救她。到时候,我就是大元的驸马,真正的大元王。珠璃国和大元国尽在我手,你们说说,谁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当然是王爷!”
“对,对,是王爷!”
众人连连点头,大声恭贺。
“真小人。”小十气得牙痒,抓起放在身边的弓箭就要射他。
“再听听。”南彦摁下她的手,小声说:“得让他说出实情才行,我看,我们先不要抢他的东西了,去和傅石沐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不行,我气不过。我才不信他有解药,就算不杀他,也得断他手脚,划花他的脸才解恨。”小十愤怒地说道。
“那就断他手脚,划花他的脸,东西先不要抢,出出气我们就走。”南彦俯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小十渐渐平静,点了
点头,小拳头往他肩膀上捶,小声说:“你真坏,你是狐狸变的吗?”
南彦低低地笑,双手在头顶交叉,示意大家稍慢动手。
侍卫们慢慢举箭,对准下面。
“不要用箭,用石头,不要射中人,只打马。”南彦又传令下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服从命令,把箭换成了石块。
南彦手一挥,石块凌厉地飞向山下,每一块都打中马的屁
股。
马受了惊吓,才不管主人,撒腿就跑。有的是座骑,有的是拉马车,撞到了前面摔倒的,还有拖着马车一起翻到地上的。箱子开了,珠宝跌出来,隽喆心痛得大呼小叫,逼着侍卫不顾危险去惊马群中捡宝贝。
南彦看准机会,对着靠近隽喆的马就是一块石子,马的肚子被打疼了,愤怒地扬蹄就踢。隽喆的眼睛正盯着地上的宝玉,没防到马儿突然踢来,一蹄子狠狠地踢中了腰,往前扑出老远,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再抬头时,满脸血污。
“王爷。”一群人顾不上追赶惊马,跑过来扶他。
“别管我,把马给我追回来,把东西全给我捡回来。”隽喆捂着嘴,气急败坏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