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现在怎的变的这么流氓!」贺紫薰鄙夷的将男儿手拨开,站起身后
退了两步,望见男儿错愕而失落的眼神,才觉自己反应过激,忙致歉道:「小墨,
我不是有心排斥你的,只是义父状况尚未好转,我颇为烦心,没心思在倒腾那事。
等你从东京回来,义父也该好转了,那时我再与你……与你……」
她虽心宽,又早经人事,但毕竟是女儿家面子薄,面对爱郎时娇羞不已,终
究难以启齿。
墨天痕轻叹一声,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放心,贺老阁主吉人天相,
定然不会有事。你既没有心情,我也不会强求于你,反正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大
把的时间可以相互陪伴。」
见男儿这般尊重自己,温柔相待,贺紫薰亦是感动非常,不再言语,将螓首
靠在男儿肩头,紧紧拥住他的腰身,只享受着此刻温存。
夜中,贺紫薰与墨天痕就躺在地铺上,默默的聊些家常,说着各自小时候的
故事,直到三更半夜才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墨天痕与梦颖收拾停当,便出发与贺紫薰一同往缉罪阁看望贺巽
霆。
自那日被摧花药王的「橙辉焰火」所伤之后,贺巽霆强撑片刻便昏迷不醒,
至今半月有余,虽得缉罪阁大夫尽力救治,贺紫薰等人精心看护,却全无好转迹
象。
墨天痕见贺巽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形容消瘦,想到往日贺巽
霆的豁达大度与那日的舍命相救,心里便万分愧疚自责。
贺紫薰在一旁黯然道:「大夫们虽治好了内外伤,却始终无法令义父转醒,
这般油米不进,只怕会将身子活活拖垮。」
墨天痕凝眉不语,半晌,道:「贺老阁主的伤是摧花药王一手造成,解铃还
须系铃人。薰儿,那日众神将攻破快活林,将药王珍藏全数收缴,叶纶乃是药花
神将之子,说不定能从其父手中找到解药。」
贺紫薰激动道:「我才不会低声下气的去求那个人呢!」
墨天痕劝道:「叶纶毕竟是缉罪阁天字捕快,想必阁主有危,他也不会坐视。
贺老阁主如今情况危急,何不找他试上一试?」
贺紫薰知他说的在理,却过不去自己的心关:「你也知晓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怎可背着你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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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见她抗拒竟是担心自己生疑,心头顿时涌起无限柔情,道:「你我感
情甚笃,我又怎会猜疑你?再说此事是由我提出,我又怎会去怪你?你莫要担心,
眼下救治阁主才是首要之事。」
贺紫薰无言以对,只得道:「行吧,我去请姐姐们,让她们去说好了。」
墨天痕知她仍是抵触,也不再多言。
看望完贺巽霆,贺紫薰一路将墨天痕与梦颖送至城门,这才依依惜别,回转
阁中,二人则策马向东都而去,行不出一里,只见官道前,一道熟悉的青衣倩影
牵马立在路旁,见他们到来,竟向他们招手致意。
墨天痕看清那人长相,大吃一惊,忙策马奔至那人身前,奇道:「柳姑娘!
你怎会在此?」
那人正是柳芳依,她昨夜挣扎良久,终是鼓起勇气,收拾好自身行藏,早上
趁三人出门之际来到此处等候二人到来。
「我与你们同去,这样饮食起居也好有个照料。」
墨天痕尴尬道:「这……怎好劳烦你?」
柳芳依却轻松道:「贺捕头手脚勤快,我在这里左右也是清闲,不如与你们
同去,也好有个照顾。」
墨天痕心中暗道:「柳姑娘与薰儿不甚相熟,独自留在镐京确实也无事可做」
于是松口道:「好吧,那之后有劳姑娘了。」
柳芳依见他答应,顿时笑逐颜开,一个轻跃翻身上马,道:「不必客气。」
梦颖见柳芳依同去,也欢快的拍手道:「好好,多一个人,也多一分热闹。」
她心思单纯,又与柳芳依相处日久,相互熟稔,自然欢迎之至。
三人策马奔行,不出两日,已来到东京邑锽. 墨天痕问明方向,径直往晏世
缘所留地址而去。
邑锽作为中原政治中心,不比西都繁华,街巷尽是森然厚重之气,来往行人
也并不多。墨天痕一行牵马行过约两刻钟,方才来到目的地——「无涯学舍」之
前。
这无涯学舍,就毗邻昊阳坛,乃是儒门总坛弟子平日居住之所,由于儒门弟
子众多,学舍每年也都在扩建,至今占地已有数百顷,房舍千间,甚是广大。因
近日三教武演再开,中原各地陆续有三教弟子前来,无涯学舍承担其部分接待之
职,门口僧者、道士、儒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哇!真热闹,竟然有这么多人!」梦颖虽见过正气坛千人操练,却从未见
过如此数量的三教子弟在一处出入,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柳芳依笑道:「除却年关,确实很少能在街上见过这么多人了。」
此时,墨天痕已找人问明了晏世缘住所,招呼二女跟上。三人在学舍中行不
多时,来到一处院落之前。墨天痕推门而入,却见院内一名窈窕淑丽的二九佳人,
正运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