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玦原本面无表情斜目乜着吴征,被他一顿数落,香唇也越噘越高。
吴征拍击桌面的大哗声让她吓了一跳香肩一抖,美眸流波般一扫碗碟,忽然眉开眼笑,双唇却是下撇着颇现委屈。
那唇瓣一裂转忧为喜,欢声中带着揶揄道:「原来你这么关心人家。
」「我……」吴征心中一滞似被点出破绽,没好气道:「我不想害死我朋友。
」「有甚不同么?」冷月玦信手拿起玉洞滴露在手中打着旋儿,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悠然道:「入宫之后想来我也活不久,有过一夕之欢也算了无遗憾。
你说的都对可惜没甚大的差别,可于我而言,差别便大了……」冷月玦声音越发低了终至余音袅袅,面上又是一片冰霜,可眼眸越落越低,终于露出哀戚之色。
「哎。
」吴征长叹着无可奈何道:「你有国色之姿,好好地做太子妃他也会对你更多偏爱,何须死拧着一根筋儿鱼死网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两人目光对视。
冷月玦依然平静,吴征却忽然记起了什么,冷汗簌地从额头冒了出来。
「这里到这里,我只觉得彷佛五脏六腑都被生生抽出,痛得连声音都喊不来。
那疼痛真的……无法言说……」「是这里到这里,没错么?」孟永淑与祝雅瞳的话言犹在耳。
《玄元两仪功》与《九转玄阳诀》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栾家身为皇家操劳国事,又靠着什么让历代皇帝都身负绝顶武功?冷月玦年纪轻轻身负奇高的修为,栾楚廷又怎会放过她?天yīn_mén长枝派同为燕国武林柱石,但天yīn_mén里俱为女子,又多有落发清修者,历代以来少见入朝为官。
可观柔惜雪于燕国举足轻重的崇高地位,暗中定然为燕皇出力甚多,知晓些隐秘事理所当然。
冷月玦身位天yīn_mén首徒,获知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不奇怪。
吴征越想越怕,那祝雅瞳呢?她此前也不明暗香零落《玄元两仪功》,又因何将燕国皇室的秘技《九转玄阳诀》了解得如此透彻?「你能为个卑微的货郎说话,又能对韩大人不计前嫌,足见心地如何。
人家知晓自己的姿色,软语相求天下芸芸男子能把持者又有几人?你这么关心人家,人家真的很开心。
我对风月之事全然不同,将自己交给你也放心得很。
待我回了长安若有这一份回忆,或许人家才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知道么?人家来之前很是害怕慌张,可是到了院前便不怕也不慌了。
你一定会好好疼我,给我一份永生难忘的回忆。
今后无论到了天涯海角还是阴曹地府我都舍不得忘了。
因为有了快乐的回忆,那种回忆是我的珍宝,我怎会舍得将它忘记呢?也或许我舍不得将它忘记,还能活下去呢?既无希冀,只得回忆。
若连回忆也无,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冷月玦抿唇温柔微笑着,随着思绪飘远的空灵目光,说话时渐渐凝实与吴征相看。
澹然甜美的神色之下,收缩的瞳孔射出忐忑惊惧的寒光,似乎在等待一场决定命运的宣判。
吴征直勾勾地回望娇小丽人,几度张口欲言又难以启齿,无论怎么说都有破绽不具说服力。
他本能地觉得不该如此做,又实在无法拒绝冷月玦的一番心意。
冰娃娃并非一味强词夺理,尤其那句快乐回忆如珍宝刺痛吴征的心。
他已非昔日的懵懂,身边也已有了韩,陆,瞿三名迥异的女子,亦自以为对女子颇有了解。
不想冷月玦乍然说出这番话来,竟让他左右彷徨,不知所措。
冷月玦温柔的目中决绝之色一闪,紧抿着唇起身。
吴征以为她要离去,一阵不舍鬼使神差地探出长臂抓向冷月玦柔荑。
不想冷月玦足尖踮着地轻盈前行,又似小兽受惊,心慌意乱地放轻脚步奔窜。
被吴征握住冰凉又柔软的小手,顺势一跃横坐在吴征腿间。
近在眼前鼻息相闻,两人喘息声都粗重了不少。
冷月玦上嘟香唇幽怨之色慑得吴征羞惭无言,欺负陆菲嫣之时的机灵无赖彷佛消失了一般。
冰娃娃朱唇一张呵气如兰道:「亲人家一下。
」语声虽温柔,一股甜腻的滋味彷佛随着声线扑面而来,闻着欲醉。
可蹙起的眉头,幽怨的目光左右缓缓漂移着,却是无法推拒的决绝与谕令。
「妈的,老子还怕什么?」吴征心头涌起混合着怒火,郁闷与情欲的复杂情感,勐地一搂膝上玉姿玲珑,轻巧几可做掌上舞的娇小美人,嘶吼着粗声压下脑袋印上两片柔软如酥的唇瓣。
冷月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嘟起唇瓣复又死死咬着牙关,生涩而迷茫,僵硬又无助,不知是迎合还是在抗拒。
浓烈的男子气息从口鼻里狂冲而入,秀耳深处响起炸雷阵阵,似一点一点地震碎被寒冰封存的身体……唇瓣触之冰凉,吴征并未粗鲁地索取,而只是紧紧按压贴着,感受着两片酥脂般的嫩软,因羞惊剧颤着的温柔厮磨。
两人熨帖了一阵分开,冷月玦被吴征玩味取笑的目光看得眸下韵染两线酡红,唇瓣一抿一抿,片刻伸出小段艳润舌尖在唇上一舔,终忍不住忽然眉开眼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冷月玦抬肩缩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