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中那个装扮成女鬼的女子,脸上的调皮跟稚气要更重一点。
而身穿正常女子居家时喜欢穿的那种宽松绿衣的另外一人,无论气质还是仪态中,流露出了一分的沉稳。
刚才的少女,用面粉做了一张假面去吓唬村民的方式虽然不妥,但的确如同她所说,这是让村民们不打扰她们的最好的办法。
女子本来还想要再唠叨那个装扮成女鬼女子几句,然而,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却被她突然咽了回去。
就在几乎相同的时候,一股滚烫的眼泪,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面涌了出来。
身边那个本来还在准备等着她数落的女子注意到她的变化后,也立即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转过头去,然后,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到山间小屋的一切时,我原以为我已经身处在了幽冥地狱之中。
因为这里的湿冷跟阴暗,实在是太像是我想象中的幽冥了。
尤其是空气中带着的一丝腐坏的气味,让我觉得这里似乎就有酆都鬼狱的一切。
有死亡,也有黑暗,只是有一点,在幽冥之中,绝对不会有一样东西。
就是一对叫陈凤,陈菲的孪生姐妹,正在你的面前流着热泪。
「爷……你终于醒了……」这一次,先从极端情绪中回过神来的,反而是妹妹陈菲。
我虽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两个少女趴在我胸口哭泣时的温度,这种热泪划过身体的感觉,是让我唯一感到自己活着的证明。
眩晕,空洞,我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想起眼前这个脸上涂满了白色粉末,又被眼泪弄成了一个大花脸的女孩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的嗓子里,感觉到一种如同刚从火焰中拿出来的刀子在切割的灼烧感。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说得异常吃力。
「二十多天了。
」陈凤总算也回过神来,将我扶回了床上躺着说道:「先生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太虚弱了,你快休息。
妹妹,去给先生端碗水来。
」这个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总是能知道我要什么,想什么。
所以,当我躺会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她也默默的坐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
「苏彤怎么样了?」陈凤没有回到,而是先接过陈菲手中的水,往我的嘴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
其实,我也不需要她回答,因为慢慢的,我的脑海中已经能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一日,我在歌乐山的秘密监狱里被徐飞施用了银针刺顶的刑罚,然后又被他找来的那个妓女给我下了催命符。
就在危机的关头,一阵剧烈的震动将我掀翻在了地上。
我身后的墙体,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整耳欲聋的爆炸跟接踵而至的气浪,几乎让我整个人都要窒息。
而就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面前只剩下一身劲装的陈凤姐妹,苏彤,还有倒在了她们枪下的那个妓女。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已经是我唯一的生存希望。
我只是记得,当时我已经浑身失去了知觉,也幸亏这陈凤姐妹从小是在军营里长大,才让她们有力气扛着我快速离开了那个魔窟。
整个过程中,我只有意识,却没有丝毫动弹的力气。
我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看着三个女人利用地形一次次的阻击了追寻而来的卫兵。
也是在当时,我终于见识到了这陈凤姐妹在军营里学来的本事,然而那一段经历,却成为了我最深邃的梦魇。
由于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加上我失去了行动能力,于是我们慢慢落入了追兵的包围。
不光如此,在一次次的短暂交火中,我们的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
随着一记冷枪射中了陈凤的肩膀,我们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我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眼泪,同样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翻滚而出。
也许在那一瞬间,我才理解,一个女人到底会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变得有多勇敢。
也许当苏彤选择独自面对流产后的生活压力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体会到女人的内心。
然而,当最终苏彤做出那个选择之后,我终于明白,我到底欠了这个女人多少。
苏彤死了,她是换上了我的衣服,然后引开了追兵,给我们争取到了最后一个突围的机会。
就在陈凤给苏彤用手电发了一个脱险的信号后,已经被十几名卫兵逼到悬崖的女人,选择跳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留下的……只有一具找不回来的冰冷尸体,还有一个关于前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已经跳崖传说。
内疚,悔恨,复仇,诅咒,无数的负面情绪在我内心不断交织的同时,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就像是蚂蚁看到了大山一样的绝望。
我曾经以为,自己在整个案件中就算不是操盘手,也是一个可以左右逢源之人。
然而最后,我发现自己就像是李琛那个可怜虫一样,从一开始就被多方利用。
甚至包括林茵梦,刘忻媛这些女人,都是在利用我。
然而,知道了这一切,我又能做什么呢?此时经历过那种刑罚,虽然我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然而极度虚弱的体质,让我要再拿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