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双眸猛缩,身形一动,已经站在楼万红的身前。
“南宫素素,你好大的胆子!”弘冷喝一声,一把青锋剑已经指向唐晓脖子。
唐晓看看脖子上的剑,又看看弘布满血丝的眼,挑眉一笑,波光潋滟。
“你如此阵仗,是嫌本楼主做了你的龙椅,还是来也不和你打声招呼?”
唐晓极尽嘲讽的反问,带着十足的不屑。弘周身杀气立现,用尽全力,手往前一送。
唐晓眼神一冷,精光暴射:“本楼主自然有本事进来,就自然有本事出的去。倒是你,觉得凭着一把剑就能取我性命?”
弘用力握着剑柄的指尖发白,剑尖却始终距离唐晓的脖子三寸,再不能前进一分。
“弘,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学艺?”唐晓伸出两指,轻轻夹住剑尖,微一用力,青锋宝剑应声而断。
“楼万红,你到底要干什么!”弘在宝剑折断,剑尖落地之时,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句。他太阳穴上血管暴突,眼神也是狰狞恐怖。“你掳走朕的女人,好,朕认了。那是朕欠你的。可你为什么连朕的孩儿都不放过!”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朕!没有我南宫素素,你就是个母后和别的男人偷生的野种!”唐晓顶着楼万红的脸,试想着若此时是她,她应该有的反应。
不可否认。狠厉的口气,狠厉的眼神,她都学得惟妙惟肖。
“你……你说什么?!”弘手上的断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才勉强站住。
曾经一直拼命遮掩的身世,就这样被楼万红毫不留情的暴漏在空气中。他的害怕,他的惊恐,他的羞辱没有人能知道。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如果说的不是实话,你何苦这么害怕?”
唐晓从龙椅上起身,步步紧逼到弘面前:“你现在的害怕都是自找的。如果当年不是你狠心杀我灭口,甚至不惜亲手打我入断崖下。那我现在自然会拼了命的保你江山社稷。可惜啊可惜……”
“可惜我当年心一时不狠,为什么就没有一掌打死你!”弘口中怒喝,脚下却又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一步。
“你知道太多的秘密,你不能留在这个世上。你知道先皇后的毒是我娘下的。你知道我的皇位是弑父得来的。这一切,这一切你都知道,所以,世上,你就再也留不得。”
“可是老天有眼,我就是留下来了。”唐晓勾着阴森的笑又上前一步:“我只是很纳闷,你江山在握,为什么会和魔衣勾结自毁社稷。”
弘面如土色,为什么会和魔衣勾结,为什么……那本就是亲爹,还用勾结么?若不是要给唐晓解蛊毒,若不是他找回魔衣,又怎么会引出这许多不堪的往事。
“呵呵……哈哈……你不说,我也总有一天会查到的。”唐晓仰天恣意大笑,接着红影一闪,人已经从窗子鬼魅般的飘走。
唐晓走了,弘踉跄的奔到龙椅上坐着。曾经英武不凡的俊脸也变得飒白,额头布满冷汗。
纸里包不住火。所以,他当年才会狠心的想要除掉最爱的女人,让一切秘密烂在肚子里。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死不掉。
魔衣,你不是自称天下第一么,为什么,为什么也除不掉她!你这个窝囊废!
知道魔衣是自己亲爹的有谁?额娘,太后!
弑父不怕,夺位也不怕。只要自己是皇室尊贵血统都统统不怕。历朝历代,哪个皇上不是踩着亲人的鲜血登上宝座的。
所以……
弘猛的起身,眼中迸出血红色鹰隼一样的暗沉眼神。
弘大步到熙宁宫,被关在熙宁宫中已经有些时日的太后看见儿子到来。一手转着一串佛珠,一手继续敲着木鱼。
此时的太后跪坐在蒲团上,已经不复当年的雍容华贵。一身素锦袍子,发上没有一个朱钗,面上没有一点脂粉。曾经保养得体的容颜,如今也是憔悴不堪,毫无生气。
“母后,你可恨孩儿把你关在这斋堂?”弘站在太后身侧,声调无起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