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原谅她吗?我能原谅她曾经躺在别人的怀里呻吟?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我能不能和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忽略过这一段深烙在心底的印记?当我说出“我原谅你”这四个字的时候,是不是在内心真正地原谅她了?理智上,我清楚滴知道我应该原谅她,为了孩子,为了曾经的允诺和誓言,也为了我自己。
我也知道,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以后,嫣就会如我所愿的回归,彻底告别那段罪不在她的错误。
所以我不应该欺骗她。
我想她在问出这句话之前,一定仔细思考过,不然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避讳地问我。
四年的共同生活,让她对我的了解胜过任何人,正如我对她的了解。
她知道我追求完美的性格,知道我对忠诚近乎苛刻的要求,包括心灵,包括ròu_tǐ。
嫣要传达给我的信息,不是乞怜,不是保证,是疑问。
她也一定明白,自己将要背负着山一样沉重的负罪感持续接下来的婚姻。
我们都是追求完美的人,如果今后的生活无法回归到从前,那幺这样的婚姻,既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犹豫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里嫣变得十分难堪,像等待判决的囚犯。
她的表情木然,却透着决绝。
这样的表情,是她要决定非常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
我以前看到过一次——在她决心离开父母,和我结婚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很轻。
我希望自己表现得不那幺庄重,轻描淡写一点儿,然后在心里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把这些都忘了!那些羞辱,那些伤痛,都不算什幺,我可以把这一切嚼碎了,咽下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主任带了两个社区民警过来,说是要了解情况。
他表现得很愤愤然,在民警询问的时候不断插嘴,说:“这叫什幺?没有天理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干这事……梁医生是我们医院的骨干,作风正派品德高尚,是市政府嘉奖过的业界代表。
他们这不是寻衅滋事,这是在打政府的脸……” 民警没理会他,问我知不知道打佟的人。
说刚刚佟在环城路被人袭击了,手指骨折,他是跳进护城河才躲开追他的那人的。
不等我回答,李主任已经在叫:“小吕,这事和梁医生没关系,我绝对敢打包票!梁医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和那些个混混有什幺关系。
”被他叫做小吕的人“嗯”了一声,说:“就是问问而已,听说梁医生和他之前有过冲突……” 送民警出了门,李主任有折返身回来,悄悄对我说:“这件事,就此打住,别在弄什幺事情出来了,那个货,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 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不了了之,再也没有过下文。
我住了十几天院才搬回家里,在这十几天里,嫣和嘉嘉就和苏晴住在一起,除了回家拿点生活必需品,连医院的门也很少出。
贺伟没在医院出现过,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回答得很平静,说自己有急事已经赶回杭州了, 嫣和苏晴相处得很融洽,她习惯于依赖人,在处理各种生活琐事上面,嫣没法和苏晴比,甚至,连季然也比不上。
苏晴完全替代了我成为嫣的生活导师,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成了她的负担。
季然也会偶尔过来,不过话很少,帮着做点事儿,或者领着嘉嘉在外面玩会儿,像个穿病号服的幼儿园阿姨。
搬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我让嫣准备了些吃的,请苏晴来家里做客,以感谢她这些天的照顾。
那天苏晴打扮得很漂亮,像是来赴一场隆重的晚宴。
桌子就摆在卧室里,我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看着两个女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红酒。
两个女人俨然已经成为了知己一样,争着讲话,说童年,说少女的初恋,说学校的老师,说遇到过的人,说读过的书…… 两个人都醉了,脸红得像晚霞。
嫣很少喝会醉,那个晚上她似乎是故意要灌醉自己,因为她不停地喝,拿红酒当啤酒一样喝,终于昏昏沉沉地爬上床,对我说:“老公我爱你!”俯下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喷着满嘴的酒气,朝苏晴挥了挥手臂:“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话没说完,脸已经扎进了枕头里,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就没有声响了。
苏晴站起来,身体晃着走到床前,停住,眼睛微微眯起来,魅惑地看我。
她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团花刺绣露肩旗袍,精致的做工完全体现出她身材的姣好。
细长脖颈上是一串珍珠项链,项链垂在高耸的胸前,闪着炫目的光。
合身的裁剪使她的腰看上去更细更柔软。
再向下,陡然的一个圆弧,丰满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