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车倒是没翻倒悬崖下去,”易水寒淡淡的说:“她的车是被水给淹没了。”
董佳慧的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得易水寒又说:“不过她人却是被车给撞到山崖下去的,董女士,你想知道是哪一辆车么?”
“我......”董佳慧明显的紧张起来,即使她那张恐怖的脸因为缝针太多看不出任何表情了,可她抑制不住站定的身体也能反应出她此时的不安。
“我哪里知道她是被哪一辆车撞下去的呢?”董佳慧咬紧牙关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易水寒话锋一转,然后看着董佳慧说:“安澜说她那天天色太暗,那辆车又开得太快,她都还没来得及看完那车牌就被那车给撞到山崖下去了。”
“哦,是么?”董佳慧像是过山车似的,一颗提到嗓子边的心终于的慢慢的回落下去。
只可惜,她这颗心还没完全回落到心窝里,就听得易水寒又说:“不过安澜说了,她就看清车牌后面三个字是314,她还说谁这么没大脑给自己挂一个314的车牌,这不是说三要死么?”
董佳慧吓得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了,只是愣愣的望着易水寒,丑陋狰狞的脸因为嘴唇颤抖蠕动拉动着,看上去非常恐怖。
易水寒扫了病*上的董佳慧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句:“你还是赶紧让你的看护进来喂你吃饭吧,我得去照顾安澜了。”
易水寒像阵风一样,说来就来了,这说走也就走了,只是把病*上的董佳慧吓得魂都丢了一半,哪里还有一丁点心情想吃饭?
安澜中午接到杜汐的电话,说她要过来,于是她就说那她等她,可或许是因为挂了点滴,或许是因为有些累,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然后在等杜汐到来的过程中,她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她听见病房门被推开迷糊的睁开眼醒来时,杜汐已经进来了,见她醒过来,即刻上前去用手扶着她坐起来。
“安澜,你感觉怎样啊?有没有不舒服啊?手臂缝针拆线了吗?小腿上的石膏什么时候可以敲掉?”杜汐在*边坐下来就连连发问,眉宇间的真切关心和焦急都流露无遗。
安澜坐起身来背靠在杜汐给她垫的枕头上,然后安抚的朝杜汐笑笑道:“你下午不上班的么?前天卓不凡来还说你去上海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是去上海了啊,去之前还没下暴雨呢,不过昨天傍晚回来也没下雨了,风和日丽着呢,”杜汐看了她一眼又没好气的说:“你也是的,多大个人了,还做这种傻事,台风暴雨的居然还开车去追他?臭男人而已,要走就走,姑奶奶又不是离了你就过不了?姑奶奶离了你还要活得更好!”
杜汐说完这话,又有些疼惜的伸手摸了摸安澜的脸颊道:“还好,你没伤到脸,否则,脸要动刀可不是闹着完的,还好你没事,宝宝也没事,老天是长了眼睛的。”
安澜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点着头,正欲接话,护士却在这个时候推开门拿着文件夹走进来了。
“来朋友啦?”护士看了看杜汐,这人明显的是第一次来,平日里时常来的那几个多来几次的护士也都认识了。
安澜点头,淡淡的介绍着:“曾经的同事。”
“刚刚医生让我通知你,多伦多那边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已经把你曾经的病历和就诊情况都发邮件过来了,你这一胎没事,就放心养胎吧,”护士翻着手里的资料说完,然后又合上文件夹对安澜说:“不过,医生让我叮嘱你,因为你上一次流产子宫受了重创,所以这一胎的保胎就特别的重要,宝宝现在还非常的脆弱,一切都只能靠母体,而你的身体甚至你的情绪都直接影响到孩子,所以,你不仅要注意饮食,同时也请你时刻保持愉快的心情,这样才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好的,我知道了,”安澜赶紧朝护士点着头,诚恳的接受她的建议。
护士小姐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又拿体温计和血压计给安澜量了体温和血压,确定一切正常后才又笑着说:“好了,你的情况在逐渐的好转,看来你当初做手术选择不用麻醉是非常明智的,这样不仅宝宝保住了,身体也比使用过麻醉的恢复得更快一些,真佩服你的勇气和毅力!”
“谢谢护士小姐,”安澜面带微笑的开口:“你的夸奖让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伟大了。”
“哈哈哈”护士和杜汐都笑了起来,然后护士收好体温计和血压计,又盯着安澜要好好休息就转身走了出去。
护士走后,杜汐瞪大眼睛盯着她问:“你做手术居然没用麻药?”
“没有,”安澜如实的答:“手术前已经知道怀孕了,当时挂着保胎针呢,我得为我肚子里的宝宝做想。”
“天啦!”杜汐忍不住喊天,然后摇着头说:“我真是......不敢去想象,你......你是钢铁做的么?”
“我是肉做的,”安澜笑着答:“我要是钢铁做的易水寒也不会要我。”
杜汐就白了她一眼,原本还想再数落易水寒几句,可想着刚刚护士说安澜应该保持愉快的心情,于是她还是决定不要说一些影响安澜情绪的事情了。
“我听卓不凡说,易大总裁是天天守在你病*前寸步不离的啊,”杜汐目光四处搜索了一下:“难不成他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