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不管有再多的人在自己耳边说的再绘声绘色,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斩钉截铁地说他知道真相,尤其是通过自己主动找到的答案,那他的话再疯再傻也由不得自己不信。

梅儿稍稍缓和的心情一下子又回到低谷。乞丐趁她不备,抢过她手中的烧肉,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还做着钉钉子的手势。

&咵咵,咵咵咵,钉死喽,钉死喽!”乞丐满嘴的油渍,舔着空碗问道:“还有吗,还有吗?”

梅儿想得入神,慢慢往庙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说:“晚上在坟地等我,我再给你带一碗。”

乞丐开心地手舞足蹈。

梅儿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入夜,她来到了坟地。

坟地在蒋家村的后山坡,周围都是树木,乞丐早早就来到了坟地,正靠在树干打盹儿。他听附近有动静,一睁眼见梅儿来了,摸了一把口水,殷切地跑到跟前,问道:“带来了吗,肉…>

梅儿从竹篮子中拿出纸包,乞丐慌忙接过手,就像一个*>

&是烧肉,是包子,我不要……”乞丐把包子丢回竹篮子,同时见到了一把锤子,吓得躲在树后。

梅儿说:“你别怕,等下帮我把我爹的棺材挖出来,我要找死因。”

&不要,死人……害怕……”乞丐偷眼观瞧。

&不要,那以后连包子都没的吃了。”梅儿径自走向洪裁缝的墓碑。

乞丐唯唯诺诺,远远跟在她的身后。

洪裁缝的坟墓是蒋人寿特地命人点穴修盖的,也许是出于亏心,也许是出于好心,规模比一般人家要大很多,凭梅儿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挖出棺材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在所有问题没有弄清楚前,洪裁缝的死因还得两说。

梅儿把竹篮子中的包子和一壶酒拿出来,供在洪裁缝的墓碑前,然后点上蜡烛和香,接着叩了三个响头,乞丐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看着。

跪罢,梅儿用锤子一点点敲去宝顶凝固的沙土层,乞丐看在眼里,心中漠然一动,快步上前夺过锤子,用力地敲起来。

等蜡烛燃尽,棺材终于露出盖子。乞丐熟练地用锤子的另一端撬开棺材盖,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呛得梅儿直打喷嚏。

这时,乞丐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本正经地说道:“钉子就被蒋人寿钉在他的天灵盖,我帮你拔出来。”

梅儿答应一声,只见乞丐捧起洪裁缝的脑袋,摸索了一阵,“唆”地一声,明晃晃黑灿灿的一枚铁钉被乞丐捏在两指间,显得十分渗人。

果然和乞丐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蒋人寿隐瞒了很多事,不出意外,洪裁缝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突然一声闪电掠过天际,吓得乞丐抱头鼠窜,向树林中逃去,丢下梅儿一人在坟地。

未免打草惊蛇,梅儿把铁钉用纸包好放在竹篮子中,直到天亮,才把洪裁缝的坟墓恢复原貌。杀人讲究的是人证、物证、动机,梅儿很明白,单凭一个疯子的话和洪裁缝头上的铁钉,还是不够充分的证据去确定蒋人寿就是杀父仇人。他的动机是什么,不能解释这一点就无法揭开整件事的真相。从那之后,梅儿时常借故到蒋人寿家串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蒋人寿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又苦于找不到其他人证,这件事就成了梅儿的心结。几年后,蒋人寿把梅儿嫁给了蒋寅,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郝川的出现。蟒山砍柴回来后,蒋寅让蒋午把房间收拾一下,暂时先让郝川和蒋午一起住,等他把身体养好再说。这期间,蒋午就发现郝川和普通人很不一样,他的口味很怪,尤其喜欢吃鱼,对生鱼更是偏爱,刮片肉就敢往嘴里送,这可难坏了梅儿,眼见就要入冬,集市上的鱼并不多,只能有空去河边钓鱼,而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蒋午。头两次,蒋午也心甘情愿,毕竟自己也比较喜欢吃鱼,后来,郝川身体稍稍恢复后,就拉着他一起去,说到底,钓鱼就是往河边一坐,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关系。“我说郝川,你家就你一个人了?”蒋午试探性地问道。“还有一个弟弟……不,他可能死了。”郝川答道。“死没死,你不知道?”“嗯……他和我一起来的,遇到山崩,应该已经死了。”蒋午心想,那天并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弟弟,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过问和伤心,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而且他的行为也令人怀疑,半个多月过去,就没有见到他好好洗过澡,擦个身子还要躲在屋里,更加奇怪的是他的枪,那天下山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他藏起来了,到目前为止,郝川还是循规蹈矩,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没惹出事情,早点送走便是。这天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河龙王,一个上午过去,一条拇指大的小鱼也没有钓上来,惹得蒋午的骂声就没停过。郝川听后露出久违的笑容,被这奇怪的方言逗得哈哈大笑。不料这时,河面上露出几个大水泡,郝川的鱼钩被猛烈拉动,平静的河面被突然打破。蒋午“嘘”了一声,悄悄拿过郝川的鱼竿,凭着手感,估计出应该是条大鱼,就算不是大鱼,这水货的力道也超出往常。他站稳身子,打算提竿,双手一用力,鱼竿应声折断,跌个踉跄,河面就像烧开的水翻腾着,一个红色的物体浮沉水面,看着像是龟壳,但没有裂纹,足有缸底那么大。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半截鱼竿就被红色物体带走,


状态提示:第七章 钓鱼--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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