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凤羽与徐微言达成了交易,而段樱离还是得听徐微言的命令,跟着风羽行出宫苑,在一条小路上行着。
“孟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段樱离微感错愕,“不知凤公子是何意?”
“徐微言绝非良主。”
“可是奴婢的命运,与主子的命运息息相关,奴婢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把握未来呢?”
“你当然能,你可以离开。天涯海角,何处不可去呢?”
其实段樱离又何尝不明白凤羽说这些话的意思,只是那日慕风从琴案前跌倒,昏迷之前他呼唤她的名字,那悲谖目光,述说着他的痛苦。慕风的灵魂被压制,他的内心被困在绝情的皮相之下,她知道,他从未忘了她,只是他被困住了,无法将真正的自己解脱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么能够离开呢?况且还有许多事没有搞清楚,还有那个要害慕风的人,也还没有揪出来,慕少离和那个陌生人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营绕,他们要慕风与凤青鸾开战,而段樱离,是绝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这时听凤羽如此说,她只道:“我若浮萍,命由天定,我不想再挣扎,我选择面对。”
凤羽怔了怔,终是道:“既然你这样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在教授你琴艺的师傅的面子上,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风暴将至,你且莫要凡事强出头,好好的保护自己。”
段樱离点点头,忽笑问,“你怎知我师傅已死?”
凤羽的手缓缓握紧,段樱离被吊在绞架上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的面前……可是那时候,赫连勃勃为了阻止他去救人,竟然在他喝的酒里下了毒,并且赫连勃勃的匕首就抵在他的腰后,只要他稍有动作,就会被赫连勃勃所杀。
他漠然道:“她,就死在我的面前。”
凤羽又想到最后赫连勃勃的结局……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不过,我已经为她报仇了。”
段樱离听闻,不由微怔一下,“你,杀了害她的人?”
凤羽似乎不想提起往事,只淡淡地带过,“是啊,若不是她之死,东夏说不定不是东夏,仍然是大历。”
段樱离回忆当初四方混乱的情况,她亦是拼了全力,甚至要付出自己的性命,才能够阻止慕风出兵,但若凤羽执意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慕风跌至涯底,说不定他依旧有办法策动慕风的八万铁骑,那时候,谁胜谁负还真是难以预料。
又想到赫连勃勃其实是死于凤羽给他献出的计谋中,他按照凤羽的计策,一步步走向成功,看起来就要成功了,最后却送掉性命……
段樱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凤羽道:“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想要做成一件事,他却阻止我,他即阻止我,又要我帮助他去成就他所做之事。于我太不公平,于是有这样的结果就在情理之中。”
段樱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这便是你能够被国师纳为门客的原因吗?国师才高八斗,他定是看穿了那场战争的本质。”
“或许吧。”
他缓缓地向前走,“不过,能够出卖主子的人,是不会被人信任的,所以我这一生,注定是失败的。孟姑娘,若是你师傅在,看到这种情形肯定是非常高兴……”
“孟姑娘,你怎么了?”
发觉段樱离停驻脚步,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段樱离道:“凤公子如果没事的话,我该回去了。”
凤羽哦了声,“你不喜欢与我聊天吗?”
段樱离摇摇头,“凤公子乃是贵人,而我只是卑微的奴婢,凤公子所说的,奴婢好多都听不懂,所以……”
“你真的听不懂吗?”凤羽的目光仿佛探到她的眸底深处,仿佛已经看穿了她,她一时有些心慌,只好避开他的眼睛,“不管怎么样,你我身份悬殊,像这些话题奴婢实在没有能力承受,在这深宫知道,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是活不长的,而我还想活得长一点。”
p的理由倒是挺充份的,凤羽一笑,“倒是我让姑娘烦恼了。”
不管怎么样,凤羽总算放过了段樱离。
回到夕月宫,忽然发现徐微言竟然与陆婉仪坐于一处。
说实话,这还是段樱离第一次近距离看陆婉仪,原本以慕风对她的看重,她至少应该是个很美的女子,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得很,陆婉仪容貌并不美,甚至说有点丑,特别是她的左眼之下,竟然有一块淡褐色的胎计,虽然她散落一缕头发将它遮起来,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之前就听闻很多妃嫔对于陆婉仪的得宠百思不得其解,都说她丑,段樱离一见之下,终于明白其他妃嫔为什么想不通了。
段樱离给二人请了安,就站在了旁边,便听得徐微言向她道:“因为你在这里,这藕香榭一下子热闹起来,陆婉仪说想见见你,你正好就回来了。”
陆婉仪的眸子往段樱离身上不住地打量,笑道:“本宫还没见哪个丫头大胆到去把皇帝摔倒在地,所以过来瞧瞧。关键是这丫头竟没有获罪呢。”
她的声音倒有几分好听。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