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樱离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接受不了,很不客气地道:“怎么照顾?用你的身体?你的爱情?你的一切去照顾她吗?即是如此,你又跑来招惹我做什么?你本已经休离了我,现在你我都是自由的,若没有那个所谓的爱情,我们之间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樱离,对不起。”
段樱离更加难过,“你向我说对不起?为什么?你是有什么决定了吗?”
“樱离,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只是……”
“要不,你只是想享齐人之福?慕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段樱离越说越伤心难过,将身上的斗篷扯了塞在慕风的怀里,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死死地关住。慕风在门外站了一阵子,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段樱离那晚是哭着入睡的,想到造化弄人,她终究是要与别的女子共享慕风,或者是她退出……但是一想到要与慕风分开,她的心就如同碎裂般的疼痛,可是若要她与别人同享他的爱,她亦是接受不了。
究竟是谁的错呢?关玉姬没有错,她有资格嫁给慕风,慕风又有错吗?如果不是失去记忆,或许不会发生这种错,可这世间又哪有“如果”?是她自己的错吗?或许是她自己错了,上世已然受过爱的折磨,这世为何还要如此义无反顾?
泪沾湿枕,她第二日醒来后,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慕风在此后的三四天里,却都没有再来看她。
倒常常让官红俏去探看段樱离,官红俏的回复总是,“她很好。”
想到这个结是无法解开的,慕风也只能沉默着,避免去想这个问题。很快,就到了春花灿烂的三月,这一日,宫里有些调皮的宫娥就扎了风筝来放飞,无论从宫殿的哪个方向看,都有风筝在天上飞,一时间,刚刚下朝的朝官也都驻足观望。
关玉姬见状,就提议,不如干脆举行一个风筝大赛,风筝飞得即高,又好看的,选出第一名,赏予适当的金子。
宫里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死气沉沉一阵子了,关玉姬的提议受到了慕风的同意,当下让关玉姬亲自主持这件事。
懿旨传达到太医署,段樱离道:“太医署太忙,再说都是些男子,没兴趣糊那风筝,因此不参与这次的大赛。”
传旨的人却道:“不参加也可,一万两的赏金,便由太医署出了。”
现在的太医署,才刚刚又招了些新的太医进来,从每个人身世背景的考察到医术的认可都是项很大的工程,段樱离也的确忙得脚不沾地。闻言便怒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们就是不参加,有本事让皇上过来把我们杀了。”
传旨的人将段樱离的话如实传达给了关玉姬,关玉姬冷笑,“她想死,那还不容易……只怕死到临头,她却又怕了。”
段樱离整日避在太医署中,很少出去,一时间倒是清静得很,当然她指的是,如果没有人刻意来打挠的话。她那天正在检查新进来的一批三七,就听得外面几个小太医行礼,“凤大人您来了,今儿要拿什么药?”
“代总管呢?”
“她在忙。”
“我去见她。”随着说话声,凤羽已经轻车熟路地来到她的面前,“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要躲着我,我至少也曾收留过你,你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点过份了吧?”他的神情云淡风清,仿佛只是与一个相熟的朋友说话。
段樱离即是知道,那春雷之乱乃出自他的手笔,又怎会想与他多接触呢?不过这时候,却也只是和言悦色地道:“不是躲着,是真忙啊。哪像凤大人,每日里无所事事,替那些练伤了身体的侍卫们跑腿拿药。”
凤羽也不反驳,和声道:“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便是如此设刺我,也没什么,你若有一天忽然不讽刺我了,我倒不习惯了呢。”
“你——”
段樱离随便抓了几福药在他的手中,“走吧。”
凤羽也真是不多留,拿了药和小太医们打过招呼,就出了门。段樱离吁了口气,忽然想到,不知道九扉皇后离开了没有,该是早就离开了,凤羽现在不知又在策划什么新的阴谋,他每日给受伤的侍卫跑腿拿药,莫非是侍卫中有他的眼线?
她心里这样想着,便让一个小太医给慕风送伤寒药的时候,替她传了个纸条儿,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慕风也真是有些担心,立刻找人暗中排查侍卫中的奸细,过了几天,还真是找到几个,砍了头。
那天凤羽又来抓药,笑道:“圣上忽然对侍卫营发难,该是你的主意吧?”
段樱离装糊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有些话也不必说得大家都懂,凤羽这次依旧是抓伤药,伤药抓好后,便递给凤羽,凤羽刚将药提到手中,便微微一抖,药居然掉在了地方。他皱了皱眉头,俯身去捡药,接着却倒在了地上,好半晌没声息。
段樱离以为他在玩什么把戏,轻轻地踢了他两下,没动静,才让人把他扶起来,检查之下,发现他的胳膊不知为何,居然有数道凌厉的伤口,引发旧疾,伤处已经化脓,段樱离仔细地替他清理,重新包扎后,便让他躺在太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