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便湿了,却只能死死忍着。
果然。果然。
他名为藏花,他当真终究,藏起了一朵花……
她死死忍着哽咽,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二爷觉着,他怎么样?”
藏花听罢也是豁然抬头:“是啊,我们为什么都没想到他!用他来替死,一来风险最小,二来还可警告凉芳,三来更可除去不少后患。”
“这么说二爷便也是同意我的想法了?”兰芽便开心一笑:“便由二爷告诉大人吧。就说是二爷自己想到的,别说是我想的。”
“为什么?”藏花一愣。
兰芽便轻轻叹息一笑:“二爷,我知道你是顾着我,才许久都没单独与大人说说话了。你的心我明白,可是——我现下已然都能明白。二爷不必自苦,还如从前那般与大人无所不谈吧。”
他孤单,孤单得渐渐宛若成了画上的一抹墨影。她全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可是她知道,纵然是他的向往,她却也不该单独主动亲近他……便叫大人能与他再多说说话吧。
藏花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
她便嫣然一笑,转身抬步:“我得走了。今日放榜,我要去盯着。”
说着忽然回眸:“若秦公子点了状元,二爷你就不能放开心怀,真心实意去给人家致个歉,道声贺么?人家何曾得罪过二爷,二爷却总是欺负人家。”
藏花心下一梗,便连呼吸都停了。
兰芽便回身走了,袅袅身影,翩然远去。
藏花伸手按住心口。
好疼。
却是疼的,那么欢喜。
兰芽出了灵济宫门,果然瞧见息风在大门外呢。
兰芽就笑:“行,前两关我也过完了,不差风将军这最后一关。”
息风盯了兰芽一眼:“公子多虑了,是大人嘱咐末将亲自陪同公子前往国子监看皇榜。彼处人多,大人怕挤了公子,是叫末将去当人肉盾牌罢了。”
兰芽噗地一声笑出来。
别看息风最冷面,实则有些时候他反倒是最有趣的一个。
虽说司夜染叫息风陪着,却不是让她骑马。司夜染是将自己的银龙小轿给兰芽留下了,息风带着司夜染用惯了的几个极为忠心的轿夫亲自陪着。
待得到了国子监门口,已然人山人海。
这是国之大事,三年才能够赶上一回,于是比过年还要热闹。除了贡士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家眷,以及想要共襄盛举的百姓们、官员们、商人们……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涌到这儿来了。
即便她的轿子前有鸣锣开道,却也还是被蜂拥而至的人给挤得左右摇摆。
兰芽便急忙吩咐落轿,她逃也似的出了轿子,赶到路边一棵大树下,便吐了出来。
冷不防旁边一个声音清清灵灵道:“兰公公,怎么还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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