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误更正:是贾鲁,不素聂鲁……写错了,大家改回来哦。】

光影一转,兰芽尴尬地渐次看清了那人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

兰芽目光一出溜,赶紧从他面上滑下去。

来人正是一身绯红官袍、孔雀补子的三品文官聂鲁聂大人项!

双宝一哆嗦,连忙扯扯兰芽。

兰芽快尴尬哭了,却也只好忍住,起身抱拳:“拜见贾大人。大人,别来无恙。瘙”

她真想说:大人别来假正经!

聂鲁甩袖背过身去,偏头一笑:“这位公公面生得很,本官当是第一次见。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兰芽的一颗心便掉回肚子里了。要演戏是吧?那她就不怕了。

她便继续抱拳:“咱家灵济宫……”

聂鲁便笑了:“原来是兰公子。久仰久仰。”

兰芽背身儿去翻了个白眼儿,心说久仰你个头!

贾鲁这个姓氏当真是姓得好,一派假惺惺地将兰芽向内请。兰芽心内已然落实了送给他的诨号:假正经。

既然是演戏,她便也更从容,边走边说:“前日来拜见大人,是门子大哥说大人在刑部办案,不在府中。当日错过了面见大人,着实抱憾。今日得见大人面,实在幸甚。”

她说完了便觑着贾鲁,果然见他唇角勾起。

兰芽便忍不住再补上一句:“呀呀,咱家当真遗憾,怎地今日才幸会大人。如果早几日便曾见过,该有多好!”

两人穿过大堂,步入贾鲁办公的后堂。贾鲁吩咐上茶,他这才不慌不忙地问:“公公为何遗憾?”

兰芽平静一笑:“没什么,就是遗憾。”

贾鲁连忙端起茶碗,用杯盖遮住唇角。

这小宦官,果然有趣。

喝过了茶,兰芽起身告辞:“不敢耽误大人公务,咱家自去寻孙捕头。”

贾鲁却拦住:“公公难道不想与本官一同讨论案情么?”

兰芽转转眼珠:“不必了。大人公务缠身,又要兼顾刑部与顺天府两边,咱家岂敢叨扰。与孙捕头一并商谈过即可。”

兰芽说完便起身向外冲。

孰料贾鲁身法更快,几个箭步追上她,在门槛处扣住她肩头:“公公且慢。”

兰芽朝双宝使个眼色。双宝也聪明,上前躬身施礼:“大人,咱家有几个小小问题求教。”

兰芽展颜一笑,趁贾鲁回头去的当儿,肩膀一矮,趁机脱身就走。

却没想到贾鲁像块粘糕,随即一步又追上来,继续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兰芽这个气馁,索性转身使横:“大人,请恕咱家直言,顺天府经办冯谷一案,案卷多有疏漏。咱家身为内监,有责任替皇上巡视顺天府,其中多有细节不便大人你当面听见!”

贾鲁却依旧淡淡一笑:“无妨。只要公公当面指出来的,本官认错便是。”

话已至此,兰芽只好妥协。带着贾鲁一同到了捕快班房,将卷宗拿出,将当日消失的字一节向贾鲁明言。

贾鲁依旧意态平和:“只是这天下,以‘雨’为名之人不知凡几。单以这一个字来圈定嫌犯,恐有不妥。”

他果然是来搅局的!

兰芽却也不慌:“只是与冯谷有利害关系的人当中,以‘雨’为名的怕便不多了。”

他是想扩大范围,模糊焦点;那她只将范围重新缩小,让模糊了的焦点重新清晰起来好了!

贾鲁忖了忖,却也点头:“不错!”

随即吩咐人:“孙海,这便去查冯谷生前认识几个以雨为名的人……呃,且慢,不光以雨为名,还有表字、绰号、诨号、别名,甚至雅号,斋号……抑或还有戏称,宅名、寄身名……”

兰芽听得牙根痒痒,他果然有法子继续将范围再重新推宽!

不过兰芽也只是淡淡一笑:“大人果然思虑周全,咱家佩服。”

他想用这办法来推宽,那就让他推!反正这个范围里,就算用雨字的人再多,又能有几个!到时终究还是要重新引导回仇夜雨的身上!

贾鲁也不含糊,当即着人去查冯谷生前交游、利害关系。

到此,贾鲁遂一摊手:“公公希望我们顺天府做的,本官已经安排人去了。接下来只好烦公公静候,但凡有半点消息,本官定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公公。”

兰芽咯咯一笑。

他这是摆明了用拖字诀,不是不查,而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尽量避免顺天府直接与仇夜雨短兵相接!

“咱家在此谢过贾大人。不劳大人知会,咱家会每天都来顺天府报到,会亲自辅助捕快大哥们办案的!”

兰芽说罢招呼双宝:“我们走,明早再来!”

目送兰芽和双宝的背影离去,师爷担心地走上来道:“大人,这位公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贾鲁耸肩一笑:“他这是跟咱们卯上了。若咱们不去动仇夜雨,他就要让咱们同时与紫府和灵济宫两面为敌。”

兰芽回了灵济宫,便召冷杉来,吩咐他私下去查贾鲁。

冷杉原是藏花手下,此时被司夜染安排归兰芽节制,他心内未免对兰芽有些保留。听得兰芽又安排他去啃贾鲁这块硬骨头,便略有些抵触。

兰芽瞧出来了,本也没打算他能顺利配合她。原本在这灵济宫里,她唯二能放心使唤的人只有双宝和三阳两个小孩子罢了,其他人,俱还在观望司夜染对她的态度。司夜染对她好些,那些人面上便和蔼些;若是哪日司夜染又对她掉了脸子,那帮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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