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对她的情绪变化只觉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道:“可、可这样……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逼良为娼?”
“呸!”娇小少女顿时气得用力跺了一下脚,叉着腰怒道,“云、天、河,你说什么!什么逼什么为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把梦璃当什么?我只不过是便宜行事,又没有让梦璃去做坏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下流的话?”
这一串“什么”把云天河说得头晕脑胀,说话更是打了无数绊子:“我、我不是……菱纱,你、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娇小少女横了他一眼,他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他二人越说越大声,那边沈百翎与柳梦璃二人早已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两人都微觉尴尬,沈百翎忙收回目光,心中思忖片刻便有了主意,开口道:“柳姑娘,这样罢。鲲鳞此物,我幼时确是见过,也隐约知道它的去处,不过要借与你们还得费些功夫。你们不如先到寒舍等待片刻,我让槐米他们帮你们问上一问长老。”
柳梦璃听他答允帮忙,早已松了一口气,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于是沈百翎转头向槐米兄弟几个吩咐几句,他们本就和云天河几人十分亲密,毫不犹豫地向长老住处奔去。沈百翎则在前引路,将三人带到了自己的家中。
几人在正屋大堂分别坐下,沈百翎和他们分别叙话,得知了他们三人正是慕容紫英信中频频提到的三个师侄,除云天河和柳梦璃外,那娇小少女名作韩菱纱,他们三人入门前便已相识,结伴到昆仑山学艺。云天河自幼长在青峦峰上,若非偶然与韩菱纱发现了父母墓室中的秘密,只怕也不会想到下山来。而那柳梦璃却是寿阳城县令的掌上明珠,她自幼被柳县令夫妇收养,将她送到柳府的正是云天河的父亲。
沈百翎这才对云天青的心思明白了几分,想来云天青与夙玉离开琼华派后,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夙玉逝世那么早,自是寒气入体的缘故,云天青要照顾她,自然无暇顾及那个婴儿,索性便将她送到自己的结义大哥家中,柳县令夫妇无儿无女,自然对这个女孩子悉心照拂,县令府上生活安逸,对这女婴来说也算得上极好的去处。如此看来,云天青对这婴孩并无亏待,反倒是自己猜测他曾对那孩子不利,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想到这里,沈百翎不由得深感惭愧。
再转念一想,这女孩十九年来竟一直由自己幼时便相识的阮慈亲手教养,近在咫尺,自己竟始终未曾发觉,几次暗中探望阮慈时也偶有遇见少女前来探视母亲,也一点没花费心思观察,当真是粗心大意。沈百翎想着,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
寻找了十九年的女婴如今长大成人,好端端地出现在面前,故人之子也生得器宇轩昂,看着堂中座上三个年轻人,沈百翎只觉得心情大畅。他既已想明白当年的旧事,对云天河等人的态度也全然不同,虽言语中一直小心谨慎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话语中早已比先时温和了百倍。
云天河只觉得这个妖怪脾气古怪,韩菱纱和柳梦璃却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觉得有些奇怪。特别是柳梦璃,她看向沈百翎,过得一会儿忽地伸手抚了抚颈上那块圆形翡翠,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槐米兄弟的叫声:“喵~先生,先生,你看,这个是不是你们说的大鱼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