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的确是凉爽宜人,顾琰不舍得下船。随行的廖永便让人下了锚,停在了湖上。他如今也是个小头目了,专关着顾琰身边的警卫工作。就连午饭是厨房做好了,用小船撑着送到大船上的。
顾琰吃过了,直接在船上歇了午觉,感觉再好没有。
“嗯,我今天夏天就在湖上过日子了。等到太阳落山了再下船。”
端娘道:“可使不得,隔三差五最热的时候来呆一日半日的就是了。湖上湿气重,不能总呆着。”
“哦,好嘛。”
晚间欧允回来,顾琰把药瓶给了他,事由一并说了。
“何山,拿去让人试试。要是真的比现在用的伤药还好,立即去豆家把人接进府。哦,记得让王老头儿一起去看看效果。”萧允走到门口吩咐完毕,回来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了就留一条亵裤在身上,“媳妇儿,要不要一起洗洗?”
顾琰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啊。”
萧允想了想,那还是算了吧,回头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他走进浴室,门也不关,直接拎起桶从头淋下来,“唉,舒服!”
今天在户部,天气实在热得难受,有冰盆也不顶什么事儿。可晋王却是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下巴,正襟危坐。萧允最后忍不了了,把王袍脱了,领口解开,捞了一柄纸扇呼啦啦的扇风。晋王盯了他几眼,最后还是只能不了了之。户部那些大人们都拿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却没第二个人敢在晋王跟前造次。这要是在兵部,他领了个头,一群大老爷们肯定跟着干。好在后来贵妃着人送来了不少解暑的西瓜,大家抽空吃了才好些。
“琰儿,老头子准备后日让咱们拜祭了宗庙之后,他就要去西苑避暑了。那里三面环水,凉爽宜人。你要不要去?”
“不去,随驾规矩多。我就在家,像今天这样热得难受,我就到船上呆着。”她在自己家里,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多自在啊。
萧允差不多是冲了一下就出来了,换了条裤子,依然是打着赤膊。
“那你上船下船可小心着点。”
顾琰是靠坐在靠窗的竹床上,摇着宫扇问道:“知道了。如果是往日,你是不是肯定就跟着皇上去了?”
“是啊,往常我都是大闲人。”萧允也在旁边坐下,竹床随着他的动作吱吱嘎嘎响了几声。不得不说晋王是皇子的典范啊,往常这种时候也都是他留守宫中,统管一个朝廷的正常运作。也难怪看着好说话,却在那些朝官面前甚有威严。
“在衙署里大概也吃不好,我让他们做些开胃的清粥小菜上来吧。”顾琰心头也喟叹,这两人要是能同舟共济多好,就像四爷和十三爷那样。
“嗯。”这么大热的天,的确是吃不好,何况是衙署里那些饭菜。
不一会儿,粥菜便得了。就在竹床上摆了小几,萧允觉得那酱黄瓜、凉拌笋子什么的都特别爽口,一气儿吃了两碗才搁下筷子。顾琰就坐在旁边拿了根小黄瓜咔磁咔磁的咬着,算是陪他吃。
何山等里头收了碗筷出来,才进来禀道:“王爷,那人献上的祖传疗伤药药效的确不错。王老爷子说略霸道了些,不过用在战场上倒是合宜。只是那药炮制的程序怕是有些复杂,就不知道那人肯不肯外传。”
“那你着人问他要钱还是要官,既然找上门来定然是有所求。”
“是。”
顾琰听到这里便道:“你看到时候让乐善堂来做这个药怎么样?”
萧允也是这个意思,在乐善堂手里就等于在他手里。当初老大让王家几乎垄断了军需用药不就是这么个用意。
“好啊!如果那人同意了,不如就按马场那对兄弟那样操作。”有最好的马和最要的伤药在手,到后来就不只供应镇西军了。
顾琰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收到舅舅的信,说有些旧日同袍因为伤残退伍的,日子很不好过。我记得从前顾家养了不少祖父手下退下来的伤兵,就住在府后一条街。你看咱们要不要……”
萧允虽然不是霍去病那样的少爷将军,但是也绝不是李广那样爱兵如子之辈。不过顾琰一说他就明白了,“嗯,这些就让关雄新去操作吧。朝廷对伤残和战死士兵的抚恤是少了一些。我找个机会和老爷子提一下。”
“那等有了准信儿,我再给舅舅回信。我之前是让乐善堂接收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伤残兵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不过谁出头做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还是得朝廷出面提高抚恤金给伤残兵们找些生计才是根本。”顾琰也是这事儿交给朝廷来做更好的意思,见萧允一点就透便不再多说了。
萧允摇摇头,“朝廷也难,十万大军一个月就是十万两的军饷。朝廷要养的又何止十万兵马。所以我才让孙小丁把所有人都弄去屯田。做得好了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还有结余。粮食用来流通可以平抑粮价也可以调拨给灾区或是收成不好的地区。”
这个眼底没啥银钱概念的主,以前眼睛里只盯着军饷。如今居然也知道平抑物价物资调拨了,看来在户部旁听还是能增长见识的啊。这么看来,皇帝倒是用心良苦。怪不得不然他再去军营而是踢到了户部旁听。
萧允一抬头看到顾琰含着一截小黄瓜,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他才冲了凉了,难道又去?
顾琰注意到他目光所指,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嘴里取了出来。她真不是有意的,不是想着这个是纯天然美容的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