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的女儿取名了么?”
“取了,她让我取的。叫臻宁,东方臻宁。”
“蛮好听的,你怎么赶着进宫还想着过来,来看小棋儿?”
小棋儿正在被丫鬟喂辅食,听到提到他便朝这边望了望。
明晖道:“也算吧,臻宁看起来太瘦弱,这段时日你师母怕是忙不过来,这小子就搁你这儿了。”
“没问题!”
明晖吃过饭才道:“我是因为两处的那种药材都没种活,一时又赶着要。后来经人提醒想起从前在晋王送的小院倒是种活了几株,就想着去碰碰运气。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麻烦,就打算去采了就走。正好就撞见了那一幕。”
顾琰停下手里的筷子,“是谁提醒你的?”
“一个药童,他随口问起从前是从哪里采的药,我就想起了之前那处小院。那里晋王买回去也没有派别的用场,我估着药材应该都还在。你现在是怀疑我被人利用了?”
顾琰点头,“反正两种可能都有。”听起来挺自然的。不过,不能不防。
“那我平日留意一下那个药童。这么看来,我身边被收买的人可能还不只当初捉出来的那个。”明晖说的是当初魏王买通了换了给皇帝的药的那个。
“财帛、权势统统都动人心啊!而且每个人都有牵挂。所以我身边的人,我都安顿得挺好,连同他们的家人。”这些人甚至也都在监视之下,以免出现什么被人挟持逼迫的意外。
明晖揉揉额角,“你跟晋王妃,还真有那么几分旗鼓相当的意味啊。”
小棋儿吃过饭就跟着明晖转悠,小手还抓着他道袍的下摆。怕他又一转眼就不见了。
顾琰对团子道:“带小师叔去越越哥哥那边玩。”
“哦。”团子上前牵起小棋儿,又对他说了几句。小棋儿看明晖安稳的坐着喝茶,便撒了手跟着团子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他两眼,发现他依然安稳坐着,这才放心地跟着走了。
顾琰失笑,这明显是斗争经验还不够啊。
明晖笑笑站起来,“这小子!”
“男孩子幼时都是仰望父亲的。”顾琰笑着说完,看明晖若有所思,想起他幼时被姑祖母送到道观去,很少有机会能见到生父。不由暗骂自己说错了话。之前三伯母才说他心头其实挺惦念师爷。可是如今的情势,他又不能离开皇帝身边久了。可师爷的年岁跟皇帝差不多,也是快七十的人了。再拖下去,不定还能不能见到呢。
“我走了!”
送走了明晖,顾琰在摇摇车边坐下,拿了丝线出来编络子。准备编三个样式一样的,用来挂秦菀送到三阳开泰玉雕,让团子哥三一人身上挂一个。
给团子挑的是黑线和金线,和他有些霸道的气质比较搭。回头给大球小球搭暖色调一些的。俩小家伙吃得好,睡的香。如今包着包被只看得到小脸白白胖胖的。但洗澡的时候脱出来就可以看到浑身都是小嫩肉。方才端娘看过给他们把绑腿松开,那腿简直跟藕节一样哦,让人爱得不行。
苹果匆匆进来,“王妃,小菊姐来了。”
这个时辰了,怕是义学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快叫她进来。”
小菊进来,行了个礼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姑娘,有个女学生珠胎暗结。我发现以后已经安排人看起来了。”
顾琰脸色陡然变色,“多大了?”
“十四了,就是上次来表演,画画很有天赋的那个辛娅。”
“知道是谁干的么?”可千万千万别是她给找的当先生的落地举子啊。那就真成了义学的一大丑闻。那她再怎么跟人讲平素十分的注意男女大防,都是安排的老先生教女孩儿们。旁人都不会信了。义学也办不下去了。
辛娅,顾琰有印象。家境贫寒,样貌却十分秀丽,称得上陋室明娟。如果从义学毕业出去,嫁一个乡里的大户人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知道是上次来京城时认识的一个公子哥儿,具体是谁她不肯讲。就这还是我审问她走得近的女学生才知道的。此事如今还是小范围知道,还控制得住。”
“那就再查,总有蛛丝马迹的。辛娅不能随意进城,肯定是那公子哥儿出城去。哼,也不知是哪家的轻薄浪子,竟敢把我办的义学当做了寻欢的场所。贵女书院他想来是不敢动,所以主意就打到了寒门女学生身上。等我查出来,不把他收拾到家,我义学不用办了。”顾琰直接让人把何山叫了进来,让他派人去查。
何山看她动了怒,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派人连夜跟着小菊出城。
团子牵着小棋儿进来,看到小菊和何山的背影诧异的问:“菊姨?何叔?”
“嗯,是他们。团子的眼力真不错。”
小棋儿一进屋不等脱下大衣裳就四处张望,连垂地的窗帘都去掀来看了。
团子看他包了一包泪想哭,被顾琰的目光驱使着走过去,“小师叔,师爷赚……”
“赚钱养家去了。就跟团子的爹一样,这会儿还不见人呢。每一家的爹都是这样的。”顾琰看团子卡壳,帮他把表达不清的话说完。
小棋儿把泪憋着,他记得他爹不喜欢看到他哭。最后算是接受了顾琰的解释,因为他方才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