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允的一番说辞,顾琰脸上‘阴转晴’。她伸手将萧允的头拉下,在他脸颊上连亲两下。萧允就势俯下身,预备和她滚到榻上去。
忽然,两个轻悄的脚步声响起。第一个是团子的,第二个是球球的,因为小哥俩同步,所以只听到一个。他们走的轻悄,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因为人小。才不懂得进父母房间要放轻脚步什么的呢。
萧允和顾琰倏然分开,在榻上并肩正襟危坐下来,然后三个三头身就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都在,三兄弟高兴的进来。
萧允暗骂跟着的人不得力,居然又让他们就这么走进来坏他好事。
“爹,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团子笑吟吟道。
球球也跟着道:“爹,回来。”他们俩看到大哥口齿清晰,姐姐也能多说几个字很是羡慕,也尽量往外蹦两个字。如今偶尔也能说上一个两个词。
萧允摸摸他们的脑袋,顾琰忽然‘哈哈’一笑,“我怎么看着有些像老农在点数西瓜!”她这会儿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作为现代人,和亲是只在书本上看到过的,利于民族大团结以及和平稳定的事业。到了这里才知道,那是一个民族的压抑和屈辱。尤其是上次西陵纳真竟然派使当殿向她的夫婿索讨她。如果不是她运气好,遇上了天朝已经韬光养晦渐渐强盛起来这个时间点,弄不好就会成为牺牲品啊。所以,她是真的不愿意再目睹和亲的发生。
阿允说得没错,如今正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刻,敢以大义压人、支持和亲的朝臣肯定是会被唾弃的,不用过分担心。
当下,团子领头,三个孩子都往他们中间小小的间隙挤。萧允和顾琰只得再分开些坐,然后抱三个小短腿上榻,给他们脱鞋。因为顾琰一向不喜欢让宫人进内室,这样的事儿就是萧允做起来也是熟练得很。三个小豆丁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在盘腿对坐的父母和摆放着零食瓜果的小几旁转悠来转悠去的,不时张嘴要父母投喂。如果不是榻上比较小,估计都能玩起捉迷藏来。
萧允道:“一到三岁,就都送去上课。”成天这么一堆存在感极强的孩子杵在跟前,真是碍眼极了。
团子咽下嘴里的葡萄,“我已经上课许久了。”他两岁多一点就开始听先生讲‘课’了。
萧允看一眼挂在顾琰两只胳膊上的球球,“那带他们一起去。”顿了一下道:“你带他们去,他们坐得住,爹统统有奖励。”
“好!”团子伸出右手小指和萧允拉钩钩。球球见状也忙凑过来拉了。
萧允一本正经的道:“好,小男子汉得说话算话,拉过勾了不能反悔。”
团子点头,球球也跟着懵懵懂懂的点。
顾琰失笑,这榻上呆他们一家五口,尤其三个小的还穿来穿去,略显小了。不过这样才亲热嘛。她给三个儿子喂食后又剥了一颗葡萄喂到萧允嘴边,萧允看她一眼张口含了,却是在她要收回手的当口轻轻咬了她指间一下,弄得她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
顾琰怕被三个孩子看出异样,赶紧收回了手又借着擦手的机会搓了搓指间。
过了一会儿,三个在外头就玩了一阵的小家伙并排在他们身边躺下,不时便小肚子一起一伏的睡着了。
“阿允,如果我们的日子能够一直这么和乐的过下去就好了。”
“会的。”保护妻儿让他们过想过的日子,本就是他为人夫、为人父的职责。不但如此,他还要让所有的子民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让传颂他的声音远远大过如今说晋王如何如何好的声音。
这一次的科考让萧允不是很满意,远不及他的期待。叶相却说还算不错了。天下士子本就是良莠不齐的,如今朝中的人员是前前后后十几科选出来、大浪淘沙剩下的人,精英也只有那些。还委婉地说他的期望值过高了,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晋王有如今的人望,那也是十数年的苦心孤诣的积累。哪是一年多的功夫就能够将他的人望压过的?
唉,到目前为止,他除了生儿子稳稳胜出,旁的好像优势都不明显。所以如今,萧允也很矛盾。不知道是该期望晋王反还是不反了。
顾琰看孩子们都睡熟了,给他们的小肚子上盖好被子。
“阿允,你让晋王去给我师爷致祭,除了要动朝上的人事。是有心要让他出京,给他和他手下的人制造反的机会么?”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萧允犹豫了一下,“一开始的确是有这个念头在。”西陵王残疾,而且伤病未愈。之前一仗孙小丁可是没有半点留情,趁着西陵内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全线出击之下将西陵前军、中军杀得七零八落。西陵军可谓元气大伤。短期内不能再搞风搞雨。
东昌经过一场战乱,也需休养生息。北戎这次受灾最严重,无力再做其他。至于南越,和天朝关系一向和睦,在位者也不是好战的。也不知道南越王和阿樱怎么会睡到一张床上去的!所以,南越也不是问题。
这种时候不需攘外,自然是要安内了。正是彻底拔除晋王势力以及影响的最好时机。如果能促成他反了,那自己再下狠手再无人能够置喙。最多最后按照老头子的交代留他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如此兄弟阋墙,肯定惹外人看笑话。看笑话不说,估计还要在里头搞风搞雨。到时候死的可都是天朝人。后来,顾琰提议让晋王回来,他们小道观的四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