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雪花,这样太危险了,你若是真发生什么意外,你叫姨夫怎么向你爹娘交待?”张连生还是倾向于带雪花回小河村,大不了整天呆在屋子里不出去罢了。
“姨夫,你放心,暂时不会有事的,哪个笨蛋会接连不停地雇人杀人,一击不中必然会先潜伏一些时日的。”
雪花虽然这样劝张连生,自己心里却也没底,万一碰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她也只能认了,只得暗自绷着弦了。
席莫寒听了雪花的话后,倒是点了点头,凶手若真的肆无忌惮地接连而来,那只能说明,那不是心思缜密之人,那就不足为惧了。
而他也相信,不管是谁,只要再来,绝对会叫他有来无回!
一时的疏忽,差点酿成大错,他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张连生一见席莫寒都认同了雪花的说法,虽然仍是担心的要命,因为雪花也说了是暂时的,但心跳总算是平稳了些。
同时,他也明白,雪花决定的事,不是他能更改的,雪花说了要进京,就一定进京。
送走了一脸担心不安的张连生和眼光复杂的席莫寒,雪花在厅内静坐了片刻,吩咐道:“去把小猪子叫来。”
伺立在一旁的烟霞立刻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身材瘦小,长得其貌不扬地小猪子,跟在烟霞后面,一脸忐忑地走了进来。
雪花看着小猪子,也不说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她实在看不出,那两只小瘦胳膊,是怎样抓住那两支箭的?
要说小猪子做她家的车夫也有几年了,人老实憨厚,平时话不多,车赶得也平稳,除了赶车外,很少有存在感。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徒手抓住了挟风而来的两只利箭!
那得需要多大的臂力呀!
她家的车夫,难不成是一个绝世高手?
雪花心里的各种猜疑纷沓而来。
小猪子躬着身,低着头,安静地任凭雪花打量,只有额头的汗显示了他内心的紧张。
“小猪子。”雪花终于开口了。
“小的在。”小猪子偷偷摸了摸额头的汗。
“你……会功夫?”雪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小的略通一些。”小猪子想了想,知道他家姑娘有了疑问,于是原原本本地道:“小的一家原本是山里的猎户,后来我爹打猎时被黑熊所伤,拖了几个月就去了,我娘也伤心过度随着去了,我爹娘临死前叮嘱我不许继续打猎,叫我去秋水别院寻我一个远房的堂伯讨口饭吃。”
“所以,福伯就把你……”
雪花没说下去,因为小猪子是签了卖身契的。
福伯在雪花心里和亲爷爷差不多,不,比亲爷爷亲,李富在雪花心里可是屁都不是的,所以雪花无法把福伯想象成侄子来投奔,却被他卖了的情形。
小猪子一听雪花的口气,就知道雪花误会了,连忙道:“这不关堂伯的事,是小的自己愿意卖身为奴的,小的人笨,做不来别的,只想找个宽厚的主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雪花无语了。
当初福伯确实说了,他这个堂侄不是特别机灵,也没有别的长处,就是人老实本分,让雪花放心。
确实,对于给她们姐妹赶车的车夫,雪花绝对是千挑万选,不是签了死契的,雪花绝对不用,而且,还绝对是可靠的人介绍,知根知底地才行。
不是雪花多疑,也不是雪花自恋,她们姐妹的模样,哪一个站出去都能惊艳一片,所以车夫必须要选稳妥可靠的。
不过,目前看来,她真是选得太对了,不但稳妥,还会功夫,这真是意外之喜,可是——
“小猪子,你会不会觉得做车夫委屈了?要不……”
“姑娘!”雪花没说完,小猪子就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小的请姑娘千万不要赶小的走,小的除了赶车什么都不会,小的……”
“停!烟霞快把小猪子拉起来。”雪花吓了一跳,不明白小猪子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只是想着是不是给你涨些月钱,不会赶你走的。”
小猪子听了雪花的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他家姑娘仍让他继续赶车就好。
最终,雪花还是给小猪子涨了些月钱,又赏了他十两银子,这才把他打发走了。
小猪子欢天喜地地走后,雪花继续在厅里坐着。
席莫寒临出门时那复杂的目光,一直在她脑中盘旋。
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她懂的,也有她不懂的。
难道,想杀她的人,真的是因为席大哥吗?
那是不是说明,席大哥对她……
“姑娘,您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呢。”烟霞站在一旁看了看雪花的脸色,小心提醒道。
雪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想回内室,回内室就要面对韩啸。
她想在厅里睡,可是——
也就想想罢了。
席莫寒一脸肃寒地回到客房,张彪心怀忐忑地跟在他身后。
“张彪,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席莫寒说着,眉间闪过一丝痛苦。
“大人,您不要这样说,凶手未必……”
“呵呵,你也知道凶手是我引来的,对不对?”席莫寒苦笑一声,打断了张彪的话。
“大人……”张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中却是既担忧又愤怒。
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家大人?
席莫寒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如花的血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