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袋里,火乌鸦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从红黑色的蛋上迈了下来,围着黑蛋直打转。
“为什么孵不出来呢?”火乌鸦用翅膀托着脸,又焦灼又纳闷。
“无月姐姐,要不问问主人?”不远处,传来小角怯怯的声音。
火乌鸦丢过去一个白眼,鄙视道:“净出昏招!“
小角委屈的晃了晃头,不满道:“小角才没出昏招,主人那么聪明,什么都知道的。”
火乌鸦嗤笑一声:“屁啊,难道主人比我还懂得怎么孵蛋不成?”
小角脸涨得通红,“你”“你”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躲到旮旯里生闷气去了。
火乌鸦本就心烦气躁,见小角不再说话,一双小眼骨溜溜转了转,扯着嗓子喊道:“主人,主人——”
“叫魂呢!”莫清尘眉头一皱,神识往灵兽袋扫来。
莫非那黑蛋被火乌鸦孵出来了?
火乌鸦这家伙已经两年多没吱声了,小角又是个乖巧的,她偶尔探查两只灵兽动静,就发现小角仰面躺着,两只前蹄抱着头呼呼大睡,火乌鸦就雷打不动的坐在黑蛋上,一脸虔诚的抱窝。
灵兽袋里,火乌鸦一只翅膀扶着黑蛋,另一只翅膀冲莫清尘挥舞着:“主人,两年多没说话,你怎么开口就扎我心窝子?”
听着那幽怨的声音,莫清尘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心中预感越发强烈,火乌鸦那货不会真打算自己孵个相公出来吧?
声音故作冷淡,嘴角的古怪笑意却压抑不住:“到底什么事啊,无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先声明,孵蛋我可不会啊。”
火乌鸦炸毛了,一蹦三尺高:“主人。你和落阳真人双宿双栖了,就忘了你的灵兽们还空虚寂寞冷呢,我孵蛋你还嘲笑!”
莫清尘忙正了脸色,清咳两声:“咳咳,无月啊,是我的错,那你说说喊我到底什么事啊?”
火乌鸦这才气顺,翅膀伸了出来:“给我来壶酒,呃,不。两壶。”
莫清尘好笑的摇摇头,丢了两壶酒进去。
火乌鸦眉开眼笑的接住,打开一壶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小角眼睛一亮。颠颠跑了过来:“无月姐姐,还有小角的么?”
火乌鸦连连摆着翅膀:“去,去,小孩子哪能喝酒。”
小角一脸怨念:“又说小角是小孩子,真讨厌。这不许那不许,每次主人和落阳真人抱抱,你也不要小角看,自己却看的津津有味——”
“小角!”火乌鸦蹦起来,用翅膀捂住小角的嘴,一只翅膀不够用。还忙把另一只翅膀也捂上。
本来还在关注灵兽袋的莫清尘顿时僵住了,海上凉风吹来,令她清醒了一下。却有一种想跳进海里的冲动。
“无月,我想,咱俩应该好好聊聊。”莫清尘咬牙,一字一顿的道。
老天,难不成她和师兄的每次缠绵。都被这家伙看在眼底了?
一想到这个,顿时脸色通红。仿佛滴出血来。
什么是羞愤欲绝,她终于体会到了。
“咳咳,主人啊,人家该孵蛋了,你忙,你忙啊。”火乌鸦一步步后退,扑腾着飞到黑蛋上去,却因为手忙脚乱打翻了酒葫芦。
葫芦中的灵酒顿时洒在了黑蛋上,黑蛋忽然发出一道光芒,立了起来。
火乌鸦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却顾不得这些,努力把小眼睛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蛋。
莫清尘本来又羞又怒,想把火乌鸦狠狠修理一番,发现这番变故也愣住,同样观察着黑蛋。
在叶天源和虎头眼里,就觉得莫清尘像中邪般,脸色不停变换。
“落阳,清尘这是怎么了?”虎头托着腮,有些疑惑。
“叫姐夫。”叶天源纠正道。
虎头狡黠一笑:“姐夫哪有那么容易叫的,还不是呢。”
叶天源望着莫清尘,目中闪过柔色:“早就是了。”
虎头小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这根木头,不会以为就这样了吧?
太过分了,竟然连名分都不给清尘!
“哼,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的,你们成亲了?举行双修大典了?”虎头毫不客气的反问。
“等回山,我们会举办的。”叶天源正色道。
虎头笑嘻嘻的,故意气叶天源:“那我也不叫,我是方外之人。”
叶天源……
灵兽袋里的黑蛋却又没了动静。
火乌鸦踱着步,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道:“莫非在做梦?”
莫清尘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莫非魔障了?
说实话,她真是有些好奇黑蛋中到底会孵出个什么来了。
正琢磨着,就见火乌鸦一下子把另一个酒葫芦打开,把灵酒一股脑浇在黑蛋上。
这一次,黑蛋没再发出灵光,而是晃了晃,倒了。
“主……主人,它死了?”火乌鸦尖叫道。
因为和灵兽袋心神相连,莫清尘被这尖利的声音震的脑仁疼,没好气的道:“一只黑蛋还能怎么死,它那是醉了。”
“醉了?”火乌鸦拍拍黑蛋,在莫清尘鄙视的目光中心满意足的道,“我总算没白费心,喝酒都像我,呵呵呵呵。”
听着火乌鸦的傻笑,莫清尘果断切断了心神联系。
从此以后,火乌鸦时不时的就会讨一壶酒浇蛋,只是每一次莫清尘都是黑着脸。
见莫清尘眼神恢复清明,叶天源问道:“清尘,你怎么了?”
莫清尘又想起那尴尬的想跳海的事来,脸色绯红,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