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啊!”江夫人已经抢着跑到了江若琳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身子。
若说大家刚才还在怀疑谁是谁非,那眼下发生的事却将很多人心里的猜测都坐实了。这凉慕华明明亲口说那糕点是自己亲手给上官馥雪做的,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她这会儿想赖也赖不掉了。
是是非非,一下子就清楚了。
凉慕华见事情败露,惊得脸色煞白一片,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咬着双唇,紧紧盯着已经没半点声响的江若琳。
而江若琳此时,已经气息微弱,没有意识了。
上官馥雪来探她的脉息,江夫人一面死死抱住江若琳,一面向她哀求道:“三小姐可千万要救我女儿!千万要救救我女儿!”
上官馥雪从衣内拔出一根银针,“江夫人,你先别着急!江小姐还有救。”说着探手在江若琳胸腹上的什么穴位扎了一针,江若琳便猛地把头一歪,呕吐起来。将那胃里未及消化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江若琳竟然就回了意识,冲江夫人睁了睁眼,“娘,那糕点害人!”
江夫人方才急红了眼,此时一松,见了她这样,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骂道:“看你往后还敢贪嘴?!”
江若琳闭着眼,软沉沉地摇摇头,又有些不舒服地扭着身子。
“江夫人,江小姐的毒是没有全清,但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先带江小姐到后堂休息一下,我待会儿托师兄开个解毒加调养的方子,让人抓了药,熬好了服侍江小姐服下,宿一晚再走。”上官馥雪道。
“不了,小女险些做了你们两房争斗的陪葬,我这心里怕得很,往后恐怕都难再踏入将军府一步。就不久待了!这就带小女回去。沈公子的方子,你托人送过来就是!”江夫人搂着江若琳,狠狠地剜了凉慕华一眼,便叫了小厮将江若琳扶出去。
上官捷本来要上去赔礼道歉,却见她气头正盛,实在不敢多说。只好由着她气哼哼走了出去,忙叫了两个男仆叮嘱了几句,让他们跟着出去。
平白出了这样的事,众人都没了心思宴饮,各自寻了由头纷纷向上官捷告辞。上官捷脸色难看,半点留人的打算也没有,面上却还要客套几句。
不出多少时间,宾客便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今日家中闹出这样的事,老臣实在没有脸面挽留长孙殿下。长孙殿下请见谅!”上官捷对龙炎道。
龙炎笑笑,“上官将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将军府家业虽大,往后却还是要多多关注‘齐家’之事。”
上官捷讪讪拱手:“多谢长孙殿下提醒!”
“皇爷爷向来欣赏上官将军沙场上的果敢,可千万不要让家里的事,影响了将军在朝上的印象。”
上官捷诚惶诚恐:“长孙殿下说得是。”
“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
“长孙殿下慢走!”
龙项天、南宫烈焰和凉家的几个人各有担心,都还留在那里。
上官捷见宾客散去,眼前又都是熟识的,才沉了脸走到凉慕华的面前,呵斥道:“好好的宴饮,让你搅成这样,你这‘将军夫人’是怎么当的?!”
凉慕华脸色灰败,膝上一软,跪到了上官捷的面前:“老爷,都是妾身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上官捷冷冷一笑,“一时糊涂也能差点闹出人命?!今天若不是遇上江夫人这样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的人,若是换了陈尚书那种咬住不放的夫人,就是将整个将军府都败了,也救不了你!”
凉慕华低下头,不敢出声。
“都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一点都不肯消停!雪儿虽说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比不得歌儿那般亲厚,但你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她究竟哪里碍着你了?!这将军府,长房夫人是你,掌家主母还是你,要风光有风光,要荣宠又荣宠,你还有什么好争的?!”
凉慕华咬唇欲哭道:“老爷,妾身真不是有心要伤害雪儿的!妾身只是不忍心看到歌儿被人看轻,被人诋毁,才一时想错,做出了这样的事!求老爷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了妾身吧!”
“你先前在参汤里下蛊,今天又在糕点里下毒,这也算‘不是有心’?!”上官捷目光犀利,始终阴沉着脸。
凉慕华终于忍不住抓住上官捷的衣摆,哭道:“老爷,您饶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上官将军!”凉慕生上前唤了一声,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
他轻轻一笑,道:“好妹婿,这原本是你的家事,我不应该插手的。但是,眼前跪着的,是我的妹妹,就不能不上来说两句心里话了。”
上官捷顾忌着他的身份,面色勉强和缓了几分,“相爷但说无妨。”
“这女人家争来斗去的,无非是因为嫉妒,逞一时之气罢了。我知道我这妹妹心眼是小了些,可若是妹婿心里装着我这妹妹,也不会有这些事。妹婿与其怪罪,倒不如想想自己,往后对舍妹多一点关心多一点体贴,她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事来。”
凉慕生这番话说得轻巧,却左一声“妹婿”,右一声“妹婿”地叫着,实在有威迫的意思。上官捷面上抹不开,却还是要老老实实道:“相爷说得是,我常年在外,从未过问家里的事。往后,自然更要多多上心才是!“
他转脸又道:“眼下我要亲自来过问过问这些‘家事’,相爷实在不便留在这里。不如,先请回吧!”他说着,有礼有节地伸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