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出声唤人,原本隐身在暗处的内侍这才连忙过来,行礼战战兢兢回道:“回太子殿下,昨夜奴才们都按着您的吩咐在附近守着。后来见到上官小姐带着丫鬟上来,她原本住在您隔壁的房间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君玉砜闻言怒不可歇,他一脚踢在那侍卫的身上,咬牙道:“给我查!我要知道,子初到底去了哪里?还有,她的丫鬟呢?跟桂皮一起去的常姨呢?”
待君玉砜回到东宫,见到一脸愧色的常姨与桂皮的时候,便知道子初已离开京城了。原来常姨昨晚在酒楼之中被人挑衅之下,就与人斗起了酒。谁知道后来那人竟是海量,她被灌的人事不省不说,还喝醉酒与人打了一架。
君玉砜自然不会责怪常香玉,但他心里的失落感与耻辱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怔怔的坐在书案前,半响,才忍怒道:“宋子初,枉我君玉砜对你一往情深。你既然能如此对我,那好,你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桂皮闻言打了个冷战,她害怕君玉砜一怒之下迁怒与赫连府上下,便替子初辩解道:“太子殿下,其实奴婢以为,我家小姐她定然不是有意要逃走的。或者,是什么人将她掳走了,或者,是.......”。
“你住口!昨夜,明明是她将本太子指使开之后,这才让那人有机可乘的!若不是她有心想要逃走,那她怎么会替那人打掩护?”
一想到自己昨夜居然跟上官婉愔过了一晚,还搂着她翻云覆雨几次,君玉砜心头的怒火就无法平息。他定神想了想,最后道:“你不必再说,不管她是不是有心想要逃走,只要我找到君玉宸之后就有结果。在此之前,我会让常姨好好的看着你,若你也想逃走的话,你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
桂皮闻言连忙跪下道:“是,奴婢绝不会逃走的,请太子殿下放心。”
看着桂皮,君玉砜就忍不住想起子初的音容笑貌。他恨恨的咽下了一口浊气,起身扬长而去。
沉香殿的后院原本静谧,谁知夏蝉却象疯魔一般,一阵鸣叫,一阵停顿,反倒显得格外的刺耳。树荫下两个打扇的小侍女,手中握着三尺余长的新漆蕉叶扇,碧绿莹人的蕉叶滚着白边,皆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扇风声太大而吵醒熟睡中的太子妃张氏。
乳母掀开珠帘缓缓走进去时,只见宣州长竹椅上放着藕色十锦背垫,乃是以如水凉丝为面,内中装满粟米大小的寒玉籽,夏日用时有清凉解乏之效。
太子妃张氏半躺在长竹椅上,手中一柄葵纹明纱菱扇,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自己身上轻柔的扇着风,一双明眸半开半阖的,刚要闭上眼小恬一会,却见乳母上来禀道:“娘娘,太子殿下已回来了,奴婢听说,那脸色可是十分的不好呢。还有,客栈那边,上官婉愔也被人送回去了。想来,这会儿上官府应该已接到了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闹上来了。”
“嗯,这件事倒是进展顺利。呵呵,只可惜本宫没有瞧见咱们的太子殿下醒来的时候那副样子,不然,肯定是比唱戏的还精彩。”
太子妃张氏说着,微微撑起身子来。她原本生得眉目极淡,装束格外清减,石青色儒裙略着缠枝花纹,臂间素色流苏仅用银线绞边,唯有耳间银线水晶耳坠折出盈光,衬得整个人愈加清淡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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