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头的木桶里没了一点动静,江煦阳不用想都知道江承烨肯定又在发呆出神了,再转头看看江言疑惑打量的目光,江煦阳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倒不如先和江言坦白,往后也不会这样莫名其妙。
所以,江煦阳站在自己的角度,把关于江承烨三年前如何在战场上受伤,他又如何偶然得知,遂带他前来东桥镇寻一个据说十分神秘的世外高人,最终江承烨的伤好了,他也认得了一个姑娘,之后两人似乎是互生情愫,可偏偏江承烨没能把人带走,而是独自离去,这一走,三年才回来。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则是另一回事。江言万万没有想到,江承烨这样冷如冰霜阴狠固执的人,竟然也会对一个姑娘有这样的执着,而就在江言沉浸于闻的真相的讶异中时,江承烨已经扯了件石青色杭绸直裰穿上走了出来。
看着男人不大美妙的模样,江言指了指他的那张床榻说道:“先坐下,这件事情,其实是可以从从长计议。”
江承烨看了江言一眼,最终还是沉默着坐下来。江言又打量了江承烨一眼,忽然笑了出来:“承烨,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你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踏进来了,不过六弟说的那些,总有些模糊,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瞧你这副模样,你难道忘记在你之前的那个贾公子?兴许人家将你当成了登徒浪子,自然是好好惩戒。”
江煦阳边听边点头,等到江言说完,他也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是如意嘛!”
“如意?”江言微微挑眉:“何家村三年前去世的那个何如意?”
轰!江言的话犹如一味重重的火药,在江承烨的脑子里炸开,将他的思绪和薄怒都炸的七零八落,他甚至是有些呆愣的望向江言,从回来就一直沉默寡言,以至于一开口,声音都有些暗哑。
“你、你说……什么去世?”
江言看了看一边对他使眼色使得抽筋的江煦阳,不禁笑了笑:“你们不曾听见吗?船舱中开席的时候,一旁有人说,‘能做出这个味道的,估计也就只有三年前去世的厨娘,何如意了’。”继而又转向江承烨道:“你……”
江言话还没说完,江承烨已经沉着脸起身,转身就出了门,这一回,是江言和江煦阳两个人都没能拉得住!
“算了,让他去吧。”江言看着大开的房门,制止住了江煦阳。江煦阳有些着急:“皇兄又不是不晓得他那个性子,万一他真的冲动的做了什么那还得了?”
江言笑了:“冲动?他再冲动还能做什么?是将那个宁姑娘抓出来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还是掘地三尺的将杀害何姑娘的凶手抓出来?”江言说到一半,话锋又一转:“不过说到这个宁姑娘,你们都觉得她像当年的那个何姑娘?”
江煦阳又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奋力一点头:“其实要我清清楚楚的说明究竟哪里像,我也说不清楚,其实她跟如意比起来,高一些,也……也要丰腴一些,甚至那样看过去,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连皮肤都要好很多,可……可是她往那里那么一站,无论是声音还是做出的菜……都……总之就让我觉得一定是她!”
江言越听,眉头皱的也就越深:“会不会她其实是何姑娘的家人?妹妹或者什么的?”
江煦阳猛地回过神来:“对啊!何如意以前是住在何家村的啊!她还有家人啊!去找他们问清楚不就行了吗!?”
江煦阳是个行动派,可惜他不记得去何家村怎么走,所以找来了伙计询问。那伙计闻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江煦阳:“什么何家村?小人不知道啊!”
江煦阳将这个只在这里干活干了一年的小伙计打发走,直接找到了掌柜的:“掌柜的,你们东桥镇镇外是不是有个何家村?请问这个何家村怎么走?”
老板怔了怔,旋即一边想一边回道:“何家村啊……是不是三年前一场大火全部烧的精光的村子?”
一场大火?!
江煦阳惊住了!
江言缓缓从后面跟过来:“大火?那是怎么回事?”
掌柜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这个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三年前有一场大火,好像烧的就是何家村,死了好些人呢,之后大家似乎是爬了那个地方,全村人全都搬走了,没有一户留在那里,之后那边就荒芜了很久,直到如今被连家将那块地皮买了过去,都成了连家的地盘儿了!”
“连家!?”
说到这个,掌柜的又开心起来,说道:“莫非几位也是来观赏我们东桥镇的农牧场的?”
“农场!?”
掌柜的两眼放光:“是啊!就是几位方才说的何家村那片位置,现在已经是连家的农场牧场了,还有那山上的果园,可漂亮了!不过今儿个不是开放日,到了开放日的时候,去过不夜镇的客官们,不夜镇的入场都有记录,届时再凭借客官们的身份证明,就可以进到里面去。”
江煦阳越听越觉得迷糊:“农场?牧场?这有什么好玩的?”
掌柜的顿时一脸不赞同:“这位客观可说错了,连府可是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将那片地段整饬好的。您要是进去了就晓得了,这里头的果蔬都是直接运往不夜镇,所以不夜镇里头的食材都是最新鲜!里头有一处园子,专供游人休息,可以做烧烤!”
“烧烤?”江言似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