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应声点了下脑袋,竟见温礼衡当颜小朵是透明的。
后者好像从头到尾就没看见过她,这时候同旁人说完了话,竟然转身抓着门板又进屋去了。
张一鸣一时有些尴尬,用眼角余光瞥了颜小朵一眼便准备也跟着进屋了。
这时候起风,颜小朵额前的碎发被撩得更乱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尤其是温礼衡。自上次一别之后她跟他已多日未见了,他说去出公差,也不准她给他发短信和打电话,再然后她被回家关了禁闭,真是想联系他都联系不上了。
所以,他如果有给她发过短信和打过电话,就应该知道她换号码了。
她不是不想去联系他,只是觉得自己在心里可能也没那么重要,不然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来找她的。
颜小朵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颜豫北都说温礼衡已经结婚了,他有家有妻子,自己就算再坏,可总这么跟他厮混在一起到底算怎么回事啊?更别说伤害他的妻子了。
所以他不来找她,应该也是觉得同她不过玩玩罢了。
因为是玩玩的,所以不见了也就不见了。
遇见了装不认识,到省得分手时的那点难堪了。
颜小朵就站在门廊前面,眼巴巴地把那扇和式木门望着。
张一鸣进去以后本来是打算把门拉关上的,可温礼衡突然又开口道:“现在就打。”
张一鸣的动作一停,也没关门,直接走到角落里去打电话了。
颜小朵站在门廊前看着屋子里的人,看那男人目不斜视地用侧面面对着她,盘腿坐在那里,然后拿起面前的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就站在那里,即便只是这么看着他的侧颜也是开心的。
她想起他第一次给她做牛排,想起他后来教她做饭,还有她胡乱做过的“整一个番茄饭”。
他同她过去交往过的那些男人们都不同,他是除颜豫北外唯一一个在她的脑海里留下记忆的。
不过可惜,他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网上都能找到他结婚时被记者偷拍的照片,他的妻子景薇,也是个大美女,跟她这种乳臭味干又名声不好的小女孩一点不同,他们才是最登对的璧人。
颜小朵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笑着,又觉得心底泛起一丝丝的疼。
她抬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把那些乱跑的碎发都扒到一边去,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
她也是谈过恋爱的女人,对,她已经是个女人了,再也不是小女孩。
所以她懂这些成人游戏里的规矩,反正都装不认识了,那便真当不认识!
……
颜小朵的身影几乎刚在门口消失,正在角落里打电话的张一鸣便抱着头恨不能往墙缝里钻了。
温礼衡前一刻还好好地拿着手里的酒杯,不过是抓过旁边的清酒小酒壶才倒了一杯,眼角余光里的那个小女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冷冻光波瞬间侵袭了整间屋子,张一鸣不幸被这低气压扫射,还没来得及想好应对之策桌子上已经响起酒杯“砰”的一声,紧接着那拿酒的人已经迅速起身闪出屋去了。
颜小朵穿着和服和木屐,所以只能小碎步往前走,她的生母有一半的国血统,所以她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装束,也因为常来,所以并不会出现穿不惯的现象。
可偏偏是今天,她仿佛每走一步路脚都疼得要死,等她不小心踩着一块小碎石突然向侧面摔倒,正好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的胳膊用力握住。